学编程要重视交流——写给一位有疑惑的好学生
这是一封读着让我别有感觉的一封信。他在C++方面看的书比我多，他学习C++的历程也值得效仿，但他的学习方式也存在不合理的一面。我不得不避开具体的C++的问题，建议他在交流（与人、与书、与网络）方面有所改变，同时也建议他在实践上立刻行动起来。如果能有直接的体验，这些问题对他而言本来并不应该成为问题。
【学生来信】
贺老师:
您好！
自己在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您的博客，之前我也有一样的困惑，但是从没有去问过任何一位师兄，师姐，或者是老师，实际上，我是觉得他们不够格（也许这样说可能有点偏激吧），但是很多时候他们总是给我这种感觉，今天我看了您的博客以及对学生邮件的回复，我才觉得我这次可以问对人了。
首先先向您介绍一下我的情况：我是一个快读大三了的学生，刚好，你从事c++教学，我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开始学习c++，至今已有1年多了，我是一个自学能力，自主能力，很强的学生，从当时的懵懵懂懂的听人家说c++好就去学习到现在，我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学习，从没有去和别人交流过，这个我得解释下，我非常了解自己的情况，之所以不和别人交流，我觉得可能性格上有点关系吧，以前读书的时候也很少问别人问题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是，我一直都是通过自己去解决问题的，我一直都相信，我一定能够解决这个问题，我觉得靠我自己的能力能够解决问题，很幸运的是，因为我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而我遇到问题时也是这样做的（一般我都是自己先思考，实在想不出时才去网上找资料的），虽然这是一个比较痛苦的过程，（我一直觉得这是自学的人最痛苦的地方），但是还好，最终我都是解决了问题，并且我也渐渐习惯了，有点担心的是，自己一直这样可能不利于培养团队精神吧，我总是处在一个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我有觉得我应该去和别人讨论，培养我的团队精神，另一方面，我总是觉得，我自己能够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去问别人呢？
上了大学，我莫名奇妙的成了别人眼中的“好学生”，“优生”，我觉得吧，他们也许看到的只是我的成绩，幸好，我也看的很清，成绩好不代表什么的。我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耐心，我之所以不说有毅力，是因为，很多时候我我觉得很多时候，耐心才是重要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别人看个那些什么的常常的公式，n复杂时我最初也不懂，当我总能很耐心的去看个几遍，最后弄懂，无论表现在离散数学上，还是高数上，我都是如此，也因为如此，朋友们也经常觉得我是一个比较时候做学术研究的人，至少在看到那些天花乱坠的东西时我会晕，但我很有耐心。
貌似我好想有点扯远了，我的本意是想让老师您更多的了解我的情况。我的c++学习之路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走的，虽然不久，才1年多，但是我承认自学的的人总是会经历很多弯路，有时候想想，总是觉得不是很必要，明明问别人马上就能找到答案，为什么要花费这个时间呢。
我大学读的是软件工程，我不能说我读他是因为当初我喜欢他，因为我但是报考时也是一无所知，所幸运的是，我这人心态一直很好，我觉得读什么都无所谓，但是既然选了他，就一定要读下去。我一直以来都对得起我的学习，我觉得学校交给我们的东西太少了，这也是当初我去自学c++的原因之一，从<<c++ primer>>开始，这本书我看了两遍，是因为我看第一遍时懵懵懂懂的，这个过程，我看了<<c++ 标准程序库>>,<<Effective c++>>,<<More Effective c++>>,我的英文能力还行，后来英语越显得重要，有些书没有中文版，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去看英文的书，比如我看了<<c++ Template>>，整天开着有道字典，还好，习惯了，就发现原来不是那么的困难，所以，现在我看书，当然是首选是中文，没有英文我也可以接受，找资料的时候也更多的懂得要去英文网站找，这期间，也是因为老是觉得这些语言学来学去总是写控制台，做不出GUI，所以我也去学习了<<Windows 程序设计>>以及<<MFC Windows程序设计>>,我学习的这的时候书上的东西我都还挺懂的，也就是熟悉api的使用，当然msdn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尽管如此，并且<<MFC Windows程序设计>>这真的是好的不能在好的书，但是我总是感觉有点复杂，重要的是，我当时感觉这些东西实际上就是熟悉API调用而已，我觉得没意思，我想要的不是这些东西，但是我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东西，迷茫中。
这里要特别提一下<<Effective C++>>这本书，因为我也看了两遍，第一次我看懂了，但是我深知，我看的懂的原因是因为作者用简单的例子来说明问题，但是我觉得这个“懂”还是要分层次的，我这个懂是浅层次的，要真正的懂得他的精华，没有实际的开发经验是不能有切身感觉的，这也是我当初选择去学MFC的原因，我觉得只有我去接触开发，我才能有深刻理解，然后在看完<<MFC Windows程序设计>>后，我又回去看了一遍<<Effective c++>>，果然感觉是不一样的。这期间，我也有一直在寻找其他的书，网上有很多人推荐这些<<设计模式>>、<<c++编程思想>>的书，我承认这些都是好书，但是我一直觉得，这些书不是一般人都能真正理解的，我说的是真正理解，我觉得必须要有实际的开发经验，在回来看这些，才是正确的做法，所以我决定，要等到我的能力到达一个层次时，在回来看才是正确的，不然觉得会遇到看书时经常遇到的困惑，“我知道你说的肯定有用，但是他到底用在哪呢，我怎么看不见”，这也是我一直困惑的问题，语言的最终目的不是用来“生产”吗，要研究语言到什么程度呢，肯定不能一直看语言方面的书，但是何时才是终点呢？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我，我知道c++语言强大，我懂得只是皮毛，或者不叫懂吧。因为<<Effective c++>>的作者强烈推荐熟悉Boost库，所以在我放弃了继续学习windows程序开发的时候，我去下了本<<Boost 程序库开发指南>>,遗憾的是因为种种原因，中间被中断掉了，但是通过Boost库，我认识了Python，因为我不懂脚本语言，所以我也皮毛的去学了Python语法，对我来说，还是非常快的接受的，即使我见得我一定会用，但是至少看书时都是畅通无阻的，我的观点是先大概有个印象，到时用时，在去深学，重要的是，通过Python，我认识到了wxPython，然后，我认识到了wxWidget，所以这个暑假，我就在家学习wxWidget，我之所以重新去学习GUI的原因不是因为功利，我的学习一直都不是功利性的，也就是为了工作，我是为了更进一步的学习<<设计模式>>这些东西，我觉得，至少，目前，我必须懂得一些GUI，懂得这些东西能帮助我更好的学习那些东西，因为这些东西是最能应用到那些“理论”的地方，很幸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很幸运，wxWidget是一个强大的跨平台库，而且他封装的很容易使用，这个暑假下来，我发现我很喜欢他，有很多方面，当是，因为wxWidget用起来在很多方面与MFC很像，所以当初的学习也给了我今天容易学习的很多帮助，使得我学习起来比较顺畅。学习wxWidget什么都没有，我就是靠着一份英文文档，自带的80多个sample，和一个wxWidget的论坛学习的，总之，尽管不想MFC那么流行，有很多人可以问，但我都还比较顺利。
不好意思，我可能有点啰嗦了，至今都没说道正题，我现在快大三了，我的困惑是，尽管我貌似我用c++很久了，但是网上人家一直都说，c++适合底层，c++适合系统开发，但是为什么我就体会不到呢，书上说，c++的能力在于管理内存，并且花了很大篇幅讲内存，我看书的时候他说的我都还懂，但是这些东西究竟用在哪呢，为什么我就体会不到呢，我非常相信他用在某处，但是在哪呢，即使在GUI种，我也很少会遇到这些关于内存的重大问题，而我现在的困惑是，当我比较熟悉了wxWidget后，那我接下来的路有该真么走呢，我应该继续学习什么东西呢，是人家说的嵌入式吗，还是什么东西，我知道这些东西要看兴趣，但是我也不知道我的兴趣在哪，或者没有兴趣吧，学什么都无所谓，但万一我决定学下去，一定会学下去，我觉得自学的人痛苦的地方是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继续，老师，这也正是我给您发邮件的原因，我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一方面，我想消除我心中对c++的种种困惑，另一方面，我又希望能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或者简单点，我接下来该学习什么书呢，我觉得我的学习肯定不能终止在库的使用上，即使是Boost库，wxWidget库。我想做一个真正的开发者，一个真正的c++使用者。希望老师您能给我一些意见。
【我的回复】
在看你信的过程中首先为你的学习历程感到高兴，这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学习，这样学得的东西是自己真正的体系，体现的是一种基于当前的条件，首先行动起来，这与我提出的破除‘系统学习’的情结可谓不谋而合。这种学习的方法，包括C++学习的历程，值得后来者效仿。我也将照我的老规矩，将你的来信及我的回复发表为博文，相信很多读者会由此受益。
而具体到C++学习上，我可能会让你失望了。我十年前教过C，十年中做一些科研项目用的是别的语言和平台，一年前接受C++的教学任务才开始C++之旅，目前指点C++入门的同学尚还可以，和工程结合的问题，也还是我正在努力的一个方面。由于目前在更宏观的学习方法指导方面投入的精力太多，进步的速度也不能令我满意。我希望这不会对本来就不喜欢交流的你造成打击。而我奇怪的是，以你的经历和体会，你所提的一些问题本来是自己能做出回答的，从字里行间可以看出，你已经具有这样的能力和基础。可能还有层“窗户纸”隔着，所以我的回信想就你的某些观点做点讨论，希望在这方面对你有所帮助，也相信借此能让你自己去突破这些所谓的困惑。
首先是关于交流的问题。在这方面，你在信中的用词是“问老师、问同学”、“找资料”。体会一下，“问”和“找”是单向的，你提问，被问者会给出一个答案，交互结束。被问者就应该具备某种条件去解答，这种解答也隐约有种标准答案的味道。我在这儿的用词是“交流”。“交流”是双向的，交流的结果没有标准答案，走向何方也无法预测，这非常关键。你提出一个问题，对方对此也可能是一头雾水，但他可能会从某一方面提出一个你没有想过的小点子，你加入些新的成份，讨论半天可能会解决问题，也可能发现需要补充一些背景知识才能将讨论进行下去，甚至原先的小点子可能会被完全否定掉，产生了一种新的思路，但无疑这样一个过程会使问题越来越明朗。这样，你的观点“他们不够格”就不仅是偏激的了。夫子所谓的“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教导，也在告诉我们没有绝对的师者。上网找资料实际上也需要抱着交流的态度去开展，任何人的观点并不是绝对的，只有加入了你的成分，有了你的加工，才能够成为你自己的财富。进一步拓展，还有看书的问题。可以看出，对那些大部头的经典书籍你是非常尊敬的，确实需要这样。但在看书的过程中，要一直带着质疑的态度去看，且不说书中可能真的有错，这种质疑会让你不断地思考，按作者的思路理解，也按自己的思维整理，自己提出问题，试着寻找作者是如何解答这些问题的。这是读书中和大牛级的作者交流的过程。和不同的人，利用人际关系，利用网络等工具，进行技术上的交流、观念上的交流以及情感上的交流，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这决定了你进步的速度和高度。优秀的程序员不应该是闷头技术的“苦逼”样，而是会充分利用这种交流和合作，使自己的工作、生活生动、活泼、有效。
再要说的还和交流有关，我想和你探讨一下何谓“通过自己去解决问题”。我很欣赏你遇到问题，尽管痛苦，也要自己思考并最终解决。这种经历和能力对你非常重要，我下面的观点并不是要否定你的这种风格和做法，只是希望你能再拓展一种新做事方式。先讲一个寓言故事。有位父亲让儿子将一块大石头通过自己的力量搬到另外一个地方，显然大石头的重量超过孩子的能力，即使用上了杠杆之类的手段，石头还是纹丝不动。垂头丧气的儿子告诉父亲他搬不动时，父亲问他真的用尽力了吗。然后父亲告诉他，其实很简单，只要儿子请求父亲帮忙，这个问题就可以解决。请思考，请父亲帮忙，是否也是儿子自己的力量？力量不仅体现在四肢，但更强大的力量还体现在沟通、协调上。在时间、对痛苦的忍受度上能接受的前提下，可以“自己”蛮力解决，但时间紧急，以及想让学习更轻松，有更多愉快的体验，不妨找到可以合作的团队（正式的或非正式的），用好你周围的资源。所幸这一点你已经意识到了。
我们的话题回到技术学习上。我有种感觉，你的看书、学习，可能也是一个你单向接受书本上的知识的过程。看书很重要，但不能忽视在看书的同时，找到些合适的题目和项目进行实践，这对课外自学的内容来讲，尤其如此。题目和项目可以是书上直接提供的，也可以是自己搜集的，甚至是自己编的（自己给自己编题目做，我认为这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能力，你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试试）。从事实际生产之类的事，你现在就能做（见《开发经验和屁股的关系》一文），所以《设计模式》、《c++编程思想》之类的书，并非现在不能看，也不必坐等开发经验，看书和实践本来就应该是交叉前行的。所谓的真正理解，也不是完全领会到作者的本意，而是与自己的体验结合起来，一边看一边做，重复再看和做，将看出新味道来。你在C++做底层开发、内存管理等方面的困惑，是体验不足造的，需要通过实践，亲历体验去解决。如果你能够做到即时体验，这些问题将能自己解决。这方面合适的题目我拟不出，网上找些微软、谷歌、百度等大公司的面试题看看，或许有合适的题目。这个主意可能有点馊，因为涉及内存管理的题目可能会较难，可以暂时将这些问题放一放，等学习操作系统等课程后，尝试做一下分析操作系统源码的工作，再去考虑这些。大学学习有阶段性，自学也是。有时，将问题留给未来，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我还有一篇文章也可参考《改变学习模式，在课外学习中获得突破》。
最后想提醒的是，你整封信几乎都围绕C++了，要注重计算机基础的学习，这些基础分散在各门课中，这是将来你安身立命的真正本钱。C++仅是一门语言，学C++的目标是学会程序设计。当然，用C++，及其各种API资源、平台、工具，也是要解决具体问题的基础和手段。真正的开发者，并不仅是C++就可以支撑的。
我不能直接回答你的问题，建议你扩展一些学习的方式，加强些实践获得体验，希望这些点子能对你有所帮助。
【学生回复】
非常感谢您的来信，看到您的来信，我感到的更多的是您对我情感上的指导，而非学习上的，技术上的指导，我想也许这才是我真正的问题所在，困惑所在，也即您所说的那层“窗户纸”吧！
还是谈到交流的问题，当我看到您对我写的“他们不够格”的评论时，我的第一反应是我的表达让老师您误会了，我要表达的意思是“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去解决我的这些困惑，不是指学习上的指导，我的表达是不带鄙视性的”，实际上，生活中，我不是一个个人主义强烈，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接下来，我看到您关于交流的言语，我意识到，实际上，这两种情况都是我不能很好的与他人交流的表现。为什么我会觉得“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去解决我的这些困惑”，实际上我还是抱着一种单向的“问”的想法，而不是从“我想跟你们去交流”的这种想法，交流的结果如果能解决问题更好，如果不能或许能得到点意外的收获。我在您谈到的这点上感触颇多，您的话语非常中肯。写到这里，我就不由的感慨下，生活就是这么奇怪，你每天都听到别人在讲交流这个东西，你也完全就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当你没遇到任何事时，别人拿交流来跟你讲道理你会觉得无聊，当你遇到事时，而别人来点播你时，才发现，原来道理如此简单，就是那些平时觉得“无聊”的东西。我想这方面我知道我接下来该怎么做了，这不就是一个非常好的说明例子吗，您没有帮我解决我正面提问的问题，但您从另外一个方面却帮我解决了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这不就是我和您交流的结果吗？
关于技术学习，我原先确实和老师您想的一样，尽管自己平时动手很多，却也是一个单向接受书本上的知识的过程，原先基本上就是课本上说什么我学什么，很少能自己把他扩展出去，我觉得一般大家刚开始学习都会这样，现在我倒还好，仔细想想，我觉得帮助我度过这个过程的是文档，因为文档中经常有一些相关的链接(比如那些see also)，通过这些链接，也就不断把自己扩展出去。至于您谈到的找一些题目和项目来动手，我觉得这个我能够很好的安排，自己感到有需要的时候一定动手。
您也谈到了看书和实践应该交叉前行，看书不必坐等经验，之前我就一直纠结于“要还是不要的，如果不要，那什么时候才是‘正确’的时间呢”这个问题，现在我已经有答案了。
针对您最后谈到的怕我吊死在“c++”这棵书上而不能自拔的问题，对于计算机的基础课，当别人觉得不知道这么东西用在哪是，我却时不时的遇见他们，我在加密解密中看到了概率论的影子，在图形学中看到了矩阵，当然，数据结构，离散数学更是不言而喻等等。我觉得这些都来源于我平时点点滴滴的使用经验，也许吧，我觉得，要感受理论如何应用于实践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你一直在做与这专业相关的事，比如我在学c++，这或许听起来和那些理论什么的没有直接关系，你一直在做了，就自然而然会碰到它了。我也不会吊死在c++语言上，我一直相信，要用最合适的语言工具来完成一件任务，所以，这方面我也一直在努力。
最后，我想基于我的现状，和老师您探讨一个关于团队的问题，你鼓励我应该加入一些团队，朋友也一直在鼓励我，而实际上，因为内心实际上还是有那么些情绪，所以一直没有真正加入。我的意思是，以前当我看着大家一起争着进学校的团队的时候，因为，学校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团队，需要报名竞争名额的，当时我也什么都不懂，也跟着大家去参加笔试什么的，在这个筛选的过程中，我发现，这些团队比我的想象差很远，本来大家都是希望进入这些团队能学到一点东西。但是，我却发现（以及后来与我的一些已经加入的团队的同学聊天了解到的），他们实际上根本就不会教给你什么东西，虽然有师兄带着，但是师兄的作用就是给你问问题的，基本上不和老师接触。然后，师兄就告诉你可以看什么什么书，然后平时就在实验室里自己看书，有问题就可以问师兄，而偶尔的时候，老师接到一些项目的时候，就会分配任务，当然真正帮助老师的是那些师兄，对于我们这些小喽啰即使有事干，也就是分配点小任务去做，而这样的机会也很少，而且重复工作不少。总之，一句话，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实验室里看自己的书。我倒也不是要批评什么，也觉得本来也是嘛，我刚进去什么都不会，自然不可能叫我做事的。我也知道这种现象可能是个别吧，因为本身学校的团队也就那么几个，也可能是我了解到的刚好就是那么的凑巧，反正我了解的情况，以及我以前的经历来看，就是这样。所以，我一直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这些团队根本就不是所说的那样，要帮助学生，培养学生什么的。与其这样，干嘛不自己来学习呢？也有人说，反正进去了又不损失什么，至少有机会和师兄们交流啊，即使在实验室看自己的书，那不也是一样的吗，反正不进也是看自己的书？但是心里上我就是不太喜欢。这样，不知老师您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再次非常感谢老师您对我的帮助，期待您的来信！
【我回复】
来信收到。随着文字，我对你的了解也在加深，甚至感到，你我之间相似之处不少。你是一个很认真的人，在交流方面，学习、技术方面的正式的、直接的交流要有，其实还包括和周围的人聊天、吹牛，给自己营造一个融洽的氛围。不要认为这是在浪费时间，人的成长，人的生活，并不仅是学习、工作，还有很多需要兼顾的事。这些没有任何目的性的交往，将是你将来的工作、生活是否能更加得心应手的保证。这些话说给你听，实际也是我的反思。
不同意你“感到有需要的时候一定动手”的观点，你举例谈及的see also也只限在看的方面。光看不做、多看少做尽管比不看不做好，但结果只能是让困惑越积越多。看的东西积累太多，要体验的内容太多，也不方便安排实践了。人的认知总是在直接体验的基础上进行理解和抽象的，看书得到的是别人的抽象，非常必要，如果不加入自己的实践，即使得到了自己的抽象，也是靠不住的，尤其对计算机这样的人造系统。我在CSDN“IT学子成长指导”博客专栏中有几篇文章专门讲这个事，你可以看看，同时也可以看到几则不愿见到的反面案例。你没有那么严重，但也不应该让这种不当的方法影响你的效率和愉快学习的体验。
关于团队。你提及的是正式的团队，有这样的条件非常好，在这样的团队中获得各种机会和锻炼，很令人羡慕。我想先谈一下非正式团队。其实与人合作的时候非常多，团队并不一定产生在某实验室中，在某老师带着。今天有个想法，得知某同学也想做，两人一嘀咕，一起做快一些，可以分工做，你界面我功能，我编码你测试，或者你我各做一份，遇问题商量一下，相互启发，团队就形成了。平时这样做多了，是多么好的体验。和我近日提到的“系统学习”的情结类似，有机会当然好，没有系统学习的机会时，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先动起来也不错啊。即使你现在有在正式团队中学习的机会，将团队的概念广义化一些，重视在非正式团队、非长期的团队，对你有益。
再说你在正式团队中的感受。初进这样的实验室，菜鸟一个，当然应该先长本事，人家也不能直接靠你做事。重复性的工作你不做让谁做？实际就在这些重复性的工作中，你是会不断得到新的体会和经验的。如果在这个阶段，没有人愿意让你干这样的事了，一种情况是，通过考察你可以干更重要的事了，另一种情况是，心高气傲眼高手低的你可以随时走人了。在实验室中安排的学习，一定是自学。其实在大学里，要培养的最重要的能力也是自学的能力。所以进到这样的团队中有人告诉你看什么书，遇到问题有人去问，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还真指望有老师正经八百地开门课程，星期一三五准时上课，按点答疑吗？在这样的团队中，尤其是一段时间没有明确的任务时，要的就是大家各学各的，才能指望有百花齐放。你所描述的氛围，恰好就是一个团队带新人应该有的氛围，一个梯队中人员逐渐成长的理想环境。你需要利用好这种自由，需要理解这种环境，并调整自己的学习方式和思维，充分利用环境给你的支持，让自己处在进步的行列中。
从你的描述中，我感觉你可能还存在主动性不够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等有人告你、教你呢？在一个实验室中，一个突出的好处是研究方向基本稳定，你可能也是有兴趣在这个方向上深入一些的。除了看书，看师兄们开发用什么平台，学会它；老师和师兄们讨论的时候，如果能以，旁听一下；主动找师兄们把他们以前做过的项目要来，然后自己重做一次，甚至对他们的工作进行些局部的改进；收集本实验室师兄们和老师们发表过的文章，了解他们的研究方向，掌握他们关注的问题。除了可以看得见的收获外，一旦在事可做，你已经具备了需要的基础，如果不用你做事就奇怪了。
好像我的语气对你有些苛责了。除了正式、可见的团队，运用各种方式，创建非正式的“团队”，还需要你自己融入到团队，而不是团队将你抱起来，我相信你更高效和自信的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