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等待,这漫长的雨季
转眼已是江南六月的天气,天空总是蔓延着朦朦胧胧的雨雾。习惯站在旅店的阁楼上眺望,一是可以直视你的房间,二是能够眺望整座城镇。六月的雨季,漫长无期限,这短短三月的相处,彼此成为了不可或缺的依靠。
撑一素伞,徘徊于烟雨中,彼此紧挨在一起。惆怅是这满塘的荷花,雨点绵绵续续地落下,这便宛然晶莹剔透的泪珠。你总是掏出相机,拍下这一幕幕。而我只是浅浅地笑笑,我问你是不是喜欢这些,你只是说还好,因为我知道你喜欢。我努力转身背过你,躲开这羞红的面庞。
檐水滴答,打破此时的寂,风轻轻地撩起发稍,撩乱了怦怦跳动的心。你站到我面前说:“你很好,只是……”还未等你回答完,错乱的心情是我不知所措,连忙说:“只是我不漂亮,我不温柔,我不淑女,不用说了。”你无奈地叹气。
记得,你曾告诉我,你喜欢温柔的女子,就像这江南水乡的水一般,纯澈、婉约。你不语,在我眼里你就是默认了。呆呆地走向雨中,你一把拉住我。我甩开你的手,只是我怕你看到我在哭。
〈四〉说了再见,也许就是再也不见
你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因为你知道我一个人无处可去。而我,断然决定离开。晚上无奈只好回到旅店,收拾好衣物,只待天明出发。一个人伏在窗台上,窗外仍旧是那无休止的雨。你站在门前发呆,转身,目光交错,我赶紧掩上窗户。
第二天,雨未停,一个人拖着行李走在淅淅沥沥的雨中。你未出来送我,只是站在门前观望,有谁知?我哭红的双眼早已不是这雨能掩藏的。
哭着走到了车站,一个人紧紧地从后面抱住我。回头,是你满脸的泪痕。原来你一直在身后。替你擦干眼泪,淡淡地道了声再见,你一直不肯放手。可是我决定了的谁又能阻拦,人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动物。
转眼,三年的时间过去了,选择在六月,独自一人乘车来到小镇。还是一成不变的寂。烟雨中,回顾那短暂的过往,无不是深深的留念。找到旅店,还是当初的模样,以前居住的房间,还是走时的模样。询问服务员老板在哪,她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只好跑到你的家里,空荡荡的屋子,布满了尘土。一位管家模样的老人跑过来,“你就是宛然小姐吧?”我点点头。
接下来的事就犹如晴天霹雳,他告诉我你去逝了。当时一蒙就昏倒了,醒来他交给了我一个纸条:
等待在烟雨中的江南,
守在花开花落的岁月。
默默许下的承诺,
永远无期去兑现。
无法拥抱,
怎能相爱。
宁可让你恨一时,
怎忍你等一世?
错过,那场江南的烟雨。推门,外面早已是阳光明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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