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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了,痛了

2011-04-10 
  她和他早就认识,但没什么交往,俩人真正熟悉是从搭他的车开始的。以前,他从她身边开车过去,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那是一个寒风细雨的早晨,她正等公交车,他把车子停到了她跟前。面对他的热情,她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坐了上

  她和他早就认识,但没什么交往,俩人真正熟悉是从搭他的车开始的。以前,他从她身边开车过去,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那是一个寒风细雨的早晨,她正等公交车,他把车子停到了她跟前。面对他的热情,她犹豫了片刻,但还是坐了上去。

  回家后,她对自己说,以后不能坐他的车了。一方面她不想占别人的小便宜,另外她也不想制造什么故事。因为她知道,看似其貌不扬的他,是个很会讨女人喜欢的家伙,小城里关于他的掌故多着呢!她不想也成为这种流言飞语中的一个角色。

  第二天,她故意从家里晚点儿出来,远远看去,站点没人,也没见车子。她心里想,也许自己多疑了,人家只是心血来潮捎了她一段路,自己又何苦多情呢。这样一想,心里便释然了。谁知,她刚站下不久,他就像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一样。她推辞,他说:“上来吧,咱们顺路。”她不好继续推辞,只得又上了车。

  就这样时断时续的,无论她出门早晚,与他偶然相遇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事后感到应该坚决拒绝,可是到时候又坐上了。就这样矛盾着,时间一久,她想跟老公说,可是说什么呢?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只是顺路搭他的车而已。但她又有几分虚,为什么不可以像谈论天气一样那样坦然呢?她不知道,但知道这似乎是自己的软肋。

  后来,坐他的车就习惯了,偶尔遇不到他的时候,心里甚至有点儿空落落的感觉。随着接触的增多,她发现他并不像大家传说的那样,相反他帅气大方,谈吐幽默,甚至还有点儿儒雅。她忘记了自己曾经对他的戒备,甚至很反感那些关于他的流言飞语。他和她很自然地成了要好的朋友。

  他开始约她一块吃饭,有时在车上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情人节那天,他还送了她一枝玫瑰。她哈哈一笑,突然有一种感觉从心头升起,那是一种从油盐酱醋中解放出来的感觉,是那种被婚后沉闷的家庭生活掩埋了太久的做女孩时的浪漫。她很兴奋,是女孩式的兴奋。这兴奋让她忘记了自己已是他人妻,忘记了她已是10岁男孩的母亲。

  有一天,下班时间到了,她手头的工作还没个头绪,只好打电话告诉老公,今晚加班不回去了,老公说他单位也忙着迎接检查,于是孩子让奶奶接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刚被提拔后的她很想在单位露一手,这些不熟悉的业务让她焦头烂额,可今晚她必须拿出方案来。正在她心力交瘁的时候,他翩然而至,并带来一份盒饭,盒饭上有一枝玫瑰鲜艳欲滴。

  她狼吞虎咽地吃着,絮絮叨叨地向他诉说着让她头疼的工作。

  她吃完饭的时候,他已经替她解决了那些叫她左右为难的问题,这让她不得不佩服他处理问题的能力,心中早有的仰慕之情似乎又多了一点儿。他说送她回家,于是她很自然地上车,但他却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宿舍:红红的蜡烛,大大的蛋糕,她终于理解了那枝玫瑰的含义,也模糊了现实中的一切,更激情地把她推向了他的怀抱。过后,她悔过,也哭过,可是,泪和痛在情和欲面前是那么不堪一击。

  热恋中的女人是聋子和瞎子。当她成为小城流言飞语的主角时,他和她已是成双成对地频频出入。原来清高矜持的她,除了原有的美丽,又多了几分妖娆。随着日子的流逝,她对他越来越在乎,是那种一日不见如三秋的感觉。她对老公一次次撒谎,好制造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世上最奇怪的事情,就是绯闻闹得满城风雨时,别人都知道而当事人却不知道。她的老公也许知道,但知道又能怎样呢?当她像一团烈焰疯狂燃烧的时候,老公却越来越冷淡,冷淡到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短信,甚至千方百计躲避她。她发了上万条短信给他,他回道:神经病啊,你!

  她曾经渴望扔掉已有的婚姻嫁给那个人。有一次,她就这个话题试探他,他打了一长串哈哈后,一下就把话题岔开了。

  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或者明白了她和他终究是不同的。

  再等候在那个熟悉的站点时,她没有了往日的顾盼,有的是莫名的沮丧甚至是厌倦。曾经的甜蜜似乎都转化成了苦涩,她害怕上班了。

  好在单位里就真的给她放了长假,以前忙于“应酬”的她,如今闲多了。她就那么在家里待着,什么也没干。只是让她有点儿不安的是,老公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说。

  有泪,只能在心里流。要是以前,哪怕有一点点委屈,她都会躺在老公的怀里诉说的。她突然开始怀旧,忆起了和老公婚前的浪漫,还有婚后那些平淡却又温馨的日子。她突然渴望那种平淡和宁静:没有海誓山盟的谎言,有的只是外出时一句不经意的叮嘱,或者回家后儿子的亲昵,还有老公脉脉含情的双眼。

  一个清晨,当她醒来时,她不再呆呆地躺着了。她又开始了拾掇家务,像从前一样,从客厅拾掇到了厨房,再从厨房拾掇到了客厅。老公躺在沙发上,温情地看着她。

  假期结束了,她又上班了。还是那个站点,还是一样的日出日落,似乎什么也没有变,但那个等车的人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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