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老妈看到,一顿训骂,非要逼着说出写字条的那些人的家庭住址,只好一再跟妈妈说,没有回话,也不想报告老师,想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只是想要好好念书。见我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妈妈也就放心了。再说,她可能也觉得她女儿不至于早恋,不然不会上初中了,都是一起床,随便用手弄弄头发,刷个牙,甚至脸都不洗就直接奔去学校,其实也不是爱好学习,只是习惯性每天都睡得接近迟到,只好把洗脸这样的琐事给抹去了。
上高中,老妈一再提醒说,如果有人写信给你,一定要给我报告,要是让我知道你没有报告,那就别怪我没有跟你说过后果。当然,高中之后就不会像初中那么傻兮兮真拿信回家给妈妈看。每次收到信之后,回信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会做的,但是,每次看到那些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名字,心里都会淡淡回应一句:“啊,就他啊,想追我,晕死。”
后来高中毕业,去了遥远的西北,天高皇帝远,妈妈也不能管了。起先很享受一个人在异乡的生活,但是慢慢地,开始想家,想父母。妈妈依旧会在电话里唠叨,不能恋爱,现在是学习的时间,要把有限精力放在学业上,我也会满口答应,但是未必做到,大学的时候还很痴情地开始一份浪漫的初恋,当然,所有的浪漫和所有的初恋,都大抵一种结果,曲终人散,只是我的爱,刻骨铭心了一点。
大学毕业的头一年,妈妈说,先工作稳定吧,以后再恋爱,好男孩多了去了。我说好好好,一定记得听话,其实那时候根本不是为了听妈妈的话,而是一个劲、一门心思的用所有的空余时间来回味,来想念那份曾经的初恋。
再后来,也有一些追求者,但是都没有看上的,又从西北回到了江南,不断折腾。年龄也早就从那个懵懂少女到了待嫁的女子,身边却是没有合适的意中人。妈妈很是着急,说那个谁谁谁不错,还有那个谁谁谁也不错,我冷漠摇头,说你觉得好,要不你去让人来提亲好了,反正我不会去见,也不要恋。那段时间,妈妈很是伤心,好几次听到她跟爸爸说,我们家女儿不比别人差,怎么会这样。
等到26岁,很多身边人在妈妈那里询问我的婚事,妈妈起先沉默以对,后来问多了,她就对别人说,我女儿啊,她结婚了,她就是喜欢安静,连结婚这样的事情都不愿意被人知道,她是一个很懒也很怕麻烦的人,所以婚礼和酒席就免去了,以后等她有兴趣了,一定补上。
这话,我无意间从妈妈嘴里听到,有点触动,眼泪在眼眶,想笑着说妈妈太搞笑,但终究还是落下了泪。这个女人,我总是以为她任何时候都是看我不顺眼,其实,任何时候,她都以她的方式来维护我的自尊和骄傲。
欠妈妈一次婚礼酒席,如果哪天和相爱的人结婚了,什么仪式都可以没有,但是一定要叩拜父母,要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