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情深

2010-05-18

山西省翼城县王庄中学翟信电话：0357——3592692 邮编：043500邮箱：zhaizhaixin58@gmail.com

　　腊月的一天傍晚郝老汉回到家,看了一眼正在做饭的老伴儿，转身对坐在那里的女儿说：“桃花，从今往后，不能再和小山来往了。”“为啥？”桃花睁大眼睛、吃惊的问；“小山和一姑娘好上了，昨天有人看见小山用摩托带着人家回县城看病哩。”“这是真的？”老伴儿急促地的问；“这还有假，刚才我在靠山家串门时，靠山媳妇的姨妈说的。靠山媳妇的姨妈，今年七十多岁了，也是城里人，她昨天来的，和小山是邻居。城里人都在传这事。我想再详细追问，靠山媳妇不让她说了。”桃花一听，开始有些不相信，但父亲说的有眉有眼，自然也就信以为真了。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喂！你是小山吗？”“我是小山，挑花妹有啥事？”小山热情的说；“昨天咋回事？”“我回了趟县城，看了下病。”小山实实在在地说；桃花一听心中的怒火就像浇了瓢油——“轰”地烧旺了。“你干得好事！我和我爹恨死你了。”“这是为什么？桃花：我一会儿到你家去，你在门口等我。”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小山说；“谁让你来！咱俩分手吧！”“啪！”桃花把手机关了，一屁股坐在床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老伴儿听着桃花的电话，像木偶般的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有郝老汉嘴里叼着烟，不停地吸着，从嘴里喷吐出的烟雾，转着圈儿在他脸前脑后萦绕、翻动着，就像他的心绪——难以平静。
　　桃花坐在那里，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心神不定，眼睛直直盯着窗外，天色越来越黑，心里十分着急的桃花默默念叨着：小山呀！你为什么还不快来呀！我嘴上说不让你来，可我心里……。又后悔不该对小山说全家人恨死他了，恐怕小山来了也不敢进门。过了一会儿，桃花母亲说：“咱住在这大深山里，出门就是高山弯路陡坡，下雨沟里水成患，无雨河枯田地旱，有种无收白流汗，八沟九梁尽是石头乱，穷得要命，人家小山是城里娃，大学毕业生，前几年考上了村官，今年又考上了公务员，能情愿到咱这大山深处和桃花结婚，入赘咱家，我看是窑洞的后墙——不要说没门，连窗子也没有。
     “啪！啪！啪！……”这时院外传来了一阵响声，桃花原以为是邻居敲打石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又是一阵“啪！啪！啪！……”的响声，桃花屏气静心一听，心里好笑又好恼，笑得是小山还有几分情意，不顾天黑路难走，真的来了。恼得是小山不该占着锅里的还要拿碗里的。桃花正要出门。“这是什么声音一直在响。”桃花妈心烦意乱的说着，从厨房走出来，桃花怕母亲出了院门和小山相见遇到难堪，就一手揽着母亲回家，一边对坐在厨房里吸闷烟的父亲大声说：“爹，在家里我憋得慌，出去串家门子，散散心。”言外之意是让在院外的小山不要再折腾了，我马上就出去了。心情非常烦躁的郝老汉听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响声，便从床上拿了把手电筒，低着头径直向院外走去，桃花还没把母亲送回北房，不料父亲却走出了院门，俗话说，天亮，亮不过八月，天黑，黑不过腊月，腊月的夜晚正黑，这话一点不假，郝老汉打开院门，眼前什么也看不到，打亮手电筒，稍往前走了几步.。“桃花，我等死你了！”说时迟，那时快，没等郝老汉反应过来，小山就一个箭步蹿出来，双手抱住，嘴唇吻着郝老汉的脸颊，郝老汉不知该如何是好，憋着肚子、难以喘气，过了大半天才“哼哧”了一声，小山像触了电似得转身奔走了。
　　郝老汉缓了缓气，回到院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心想：年轻人就是这回事，要不是有几根胡子挡着，可了不得。他从中觉得小山对桃花还有几分情意。不由得布满皱纹的脸上乐开花。“天寒地冻的快回屋里吧，” 郝老汉想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给老伴儿和桃花，但又怕门里有风，墙外有耳，让邻居们笑话便说；老伴儿和桃花随着郝老汉回到屋里刚坐下，桌子上的电话响了，郝老汉顺手拿起电话；“喂！你是沟底村的桃花家吗？”“对，我是桃花爹，你是谁？” 郝老汉反问说；“我是后沟村的村委主任盖山变。”桃花一听是小山当村官工作的村委主任，耳朵贴近话筒，想从中知道点小山情况。“高小山在你那里吗？吃晚饭时，你家桃花给小山打电话，小山放下电话就走了，说他有事，在你家吧！”桃花使了个眼色，郝老汉说：“小山和桃花刚出去，有啥事，对我说。”“我村有个孤寡老人这两天病得厉害，小山给老人熬的草药和几付西药不知怎样喝，我想让小山说一下。小山这孩子忙得很，从早到晚出东家进西家问寒问暖，大学毕业有文化，但没有架子，待人忠厚热情，他从医科大学毕业后，前几年考上了村官，分配到咱这大深山里条件最差、落后又贫穷的后沟村。他说要用大学学的知识帮助我们改变落后、贫穷的面貌，让山区人民过上富裕的好日子。经常给我们讲文化、讲科学知识，让我们学会科学种田并利用大山的地理优势条件来发财致富，还给我们讲医学知识，流行性病的预防治疗，像水痘、肺结核、流行性乙型脑炎、流行性感冒等几种常见疾病的防治，受到村民的欢迎。村里人和小山有了深厚的感情，说小山是我们后沟村的好儿子。去年小山考上了公务员，上级准备调动小山的工作，村民听说后坚决不让小山走，小山也不愿离开后沟村，小山说，他不把后沟村建设成富裕村誓不罢休，他决心改造大山，建设大山，热爱大山的一草一木，要情洒大山，献身大山。”“我听说小山和一姑娘好上了？” 郝老汉插话说；“没有呀！”盖山变吃惊地说；“我这沟底村和你后沟村相距十里路，人人都知道了，城里人也在说，你还说没有？” 盖山变想了半天，不由“哈哈哈……”大笑说：“你听错了吧？是谁给你说的，不是和一姑娘好上了，而是和伊谷阳好上了。伊谷阳是个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今年七十多岁了，前几年，也就是小山没有来得前几天，伊谷阳老人病得非常厉害，村里十有九人都说伊谷阳老人不行了，因为他身体虚弱，卧床不起，不仅有肺结核，还有高血压，糖尿病，一连几天，汤水点滴不进。村委会给伊谷阳老人都准备好了寿衣寿木。恰巧小山来到我们后沟当村官，小山心肠好，精心照料伊谷阳老人，给老人熬汤煎药、打针输液，不分白天黑夜地守在伊谷阳老人身旁。最后，硬是把伊谷阳老人从阎王路上拉回来了。这不伊谷阳老人能吃能喝，身体好了，不但能走路而且也有了精神。小山经常给老人洗衣服、打扫房间，有个头疼脑热的就赶快给老人治疗，老人高兴得逢人就说，村官小山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人们常说，幼儿怕三伏，老人怕数九，前天是四九的开始，天气乍冷，气温一下子降到零下三十多度，伊谷阳老人旧病复发，哮喘不止，小山昨天把老人送到县城医院透视了一下，抓了几付中草药和一些西药，给老人正熬着，桃花打来电话，小山说要找桃花说句话，马上就回来，到现在也不见小山面，我才打电话询问熬好的药该怎样喝。小山和桃花回了，你让小山马上回来。”说完挂断了。父女俩听完电话，感到千错万错是自己听错了，造成了误会，老伴儿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桃花莞尔一笑：“小山我想也不是那种人。”说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又一想：小山刚才没见着我就走了，心里的话还没说。拿起手机：“喂！小山：半夜还没有休息？”“没有，我正在给伊谷阳老人洗脚。你刚才和盖主任打完电话时，我刚进门，就赶快打热水。桃花：我爱你，爱你勤劳、爱你朴实、爱你直率、爱你大山里人的倔强精神。我不会嫌弃你是大山里生长的姑娘，我不嫌弃大山里人的贫穷、落后，只有我们奋发图强，就一定能改造大山，造福人民，我决心志在大山，热爱大山，情洒大山，献身大山。为摘去大山里人的贫穷、落后的帽子，甘愿和你并肩携手奋斗一辈子。桃花：自从那次在乡镇举办的科技学习班上，我们相识、相处的几个月里，我教你学，你提疑难问题，我回答，在加上近两年多的相互交往，我觉的你是我最可信赖的人，也是我最可爱的人，我们即是情投意合，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小山说话态度诚恳，语句情深意切；“再一，今天晚上你为啥发脾气，我去找你，你不见我。”小山有点生气地说；“一切都是误会，全怨我全家人听错了名字，把你照料的老人伊谷阳，错听为一姑娘。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的下。你是大学生有文化，我们是山里人，这点你还不理解。将来你当家，你是家里的主人，你改变这落后愚昧的家庭，改变着整个落后贫穷的大山里人的面目。今晚天冷，冻着了吧？”“天冷当不怕，怕的是今晚干了件脸红的事。去找你时心太急了，忘了带手机，到你门前，进不能进，叫不能叫，只好在院外等你，过了好长时间，还不见你出来，只好拍手发暗号，第一次拍手你没反应，第二次拍手你还没反应，第三次拍手才听你说，出来散散心。可把我高兴坏了，院门一打开，有手电筒的亮光，后面的人根本看不清楚了，我以为是你出来了，结果才是老爹，闹出了笑话。”“小山，快给我铺床把！我要休息！”小山手机里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小山只好挂断了手机。桃花思来想去，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闹出了什么笑话，父亲也没有给自己说，便去找父亲问个究竟，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父亲的窗前，正准备进门，听到母亲问：“你脸上怎么有点红？”“吻的。”“谁吻的？”“小山，我刚出院门，他把我当成桃花了；”“热情得很。”“那还用你说，年轻人就是这回事，咱也是从那时过来的人，没有那两下子热情劲儿还算啥恋爱。没有热情哪来的爱情。”老俩口儿笑了，在窗外的桃花心潮涌动笑吟吟地走了。
这正是：桃花吐蕊春风情，
             大山深处一点红，
             一花盛开染万丛，
             来日大山展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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