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参加工作那年,在一个爽人的秋日,我到一个很远的乡镇出差。当我钻进开往那里的公共汽车时,有个瓜子脸型的漂亮女孩跳入我的视视线。而且她的身边就有一个座位。
我先在其他的空位上磨磨蹭蹭地选择着。说白了,我是打心底喜欢漂亮女孩身边的那个空位。因为那个空位可以让我名正言顺地和那位可人的漂亮女孩坐在一起,至少我可以享受到两个多小时的幸福快车。因为有这个愿望,我就用各种理由把自己推上那个座位;当然,我的选择表面上是一种不屑一顾的神态。而她对我的靠近似乎也不屑一顾。她只是静静地望着窗外,一只手不时地用手帕按按靠近车窗的秀觜。
车很快开出城市,接着便在坑坑洼洼的山道上摇摆着。
如果身边是位男士,我绝对会稳住自己的身体,但现在是位可人的瓜子脸女孩,
我就任其左右摇摆地碰着她。
渐渐地,我开始喜欢上这里的弯道了,弯道越多,我同那漂亮女孩的接触也就越多。刚开始,我还觉得自己有点流氓,等我发现车里的人都在车体的左转右转中挤挤压压后,我也就没了那份自责。在每次与漂亮女孩的接触时,我都会自我安慰:这只是天然的惯性,不是流氓。到后来,我甚至希望这条路有更多的坑坑洼洼更多的曲曲折折。
漂亮女孩的出现,使我心里产生了某种复杂的情绪,我觉得很想和她说话。于是我开始搜集各类话题,比方说,小姐贵姓,哪里人,在哪上班,这里的路真糟 ... ...我想不出更深入的话题。实际上,我一直只在默默地思考着,并未开口说上一句。我保持着自己认为最斯文的姿势,我可不想在漂亮女孩面前出丑。我已经感觉到发型有点被风吹乱了,我装得很随意地把它整理好。
我终于没有和漂亮女孩说上话,因为车很快就到了终点。望着漂亮女孩渐渐远去的美丽的背影,我不禁狠骂自己笨得像头猪。
那次,我请假在那里多住了两天。那两天里,我走遍了那里的每个单位,甚至借口到了附近的农户家里。可我仍是没有找到那个苹果女孩。
后来的日子里,我常去那个乡镇。
两年后,我在那里找到我现在的发妻。
结婚那天,妻从陪嫁的箱底拿出一本影集让我看。在第一页,我发现了那位瓜子脸型的漂亮女孩和妻很亲热的合影。
妻指着漂亮女孩问我:她漂亮吗?
我兴奋地点着头,有种久违的感觉。
妻的泪便雨点般滴在照片上,说,她是我姐姐,一年前癌症去世的 ... ... 她把我带大,她多想亲眼看到我结婚。
我一把搂住泪水涟涟的妻,自己也不禁滴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