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时间,母亲在电话中,抱怨老爸迷上了钓鱼,弄得家中鱼满为患。正好我有事回老家,临行给爸买了件雨披。我想像老爸披上这大黄警告色的雨披在河边垂钓,像不像个现代派的“江中蓑笠翁”?
爸爸果然没在家呆着。妈妈惊喜地迎接我。不出半个小时,我发现她的惊喜有点类似于迎回了一只大黄猫:立马下厨给我煮鱼汤,又问我晚餐吃清蒸鱼还是红烧鱼,还说要给我炸上几条小酥鱼儿。
我四处转悠,只看见厨房里、阳台上、卫生间到处养着鱼,只差把坐式马桶堵上养鱼了。而妈妈给我做鱼的时候,家里人望风而逃,连鱼的气味都不要闻了。
吃过晚饭,我还没见到老爸的身影,于是走出门去,一半散步,一半接他。路过街角菜市场,一个鱼贩子搭讪:“小姐你买鱼吧?”
我说我正想卖鱼呢。
小贩以为我寻开心,笑笑不理我。这时老爸全副武装出现在街头。见了我自是喜出望外,还没说上两句话呢,便乐呵呵地让我看他的收获:“你看这条红毛鲤子多漂亮!我说是好兆头呢,原来是你回来了。”
见老爸高兴满足的神情,我的同情忽地又转向了,决定不对老爸钓鱼说一个“不”字。回到家里,高高兴兴把礼物送给他,他夸道:“还是女儿贴心。”
但家里人谈鱼色变的情况也得改观呀!我想起那个鱼贩子,突然一个主意涌上心头。待我去和鱼贩子接洽好了,临走时我给妈妈作了如下的安排和盘算。
老爸的鱼是按7元一斤钓来的,加上钓鱼月票、车费,每斤大概8元;第二天待老爸又出发后,由家里人拿到菜市场,鱼贩子以每斤5元的价格回收,不管多少通通包了。
也就是说,老爸每钓一斤鱼,家里人就要倒贴三元把鱼白白送出。
听了我的安排,母亲哭笑不得,说丫头就你这脑袋怎么在外混世界,世上哪有这种糊涂账啊?我说妈,三块钱买得老爸的身心健康还不便宜死了,快乐无价啊!
(徐永明摘自《心灵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