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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欣赏:玉米情结

2014-05-20 
卖夜宵的大娘把玉米搬进了网吧,用一个塑料盆抬着气喘吁吁地吆喝着叫卖,“五毛一包的玉米棒子……”,跟新街车

卖夜宵的大娘把玉米搬进了网吧,用一个塑料盆抬着气喘吁吁地吆喝着叫卖,“五毛一包的玉米棒子……”,跟新街车站那些叫卖的一个架势,不过是便宜了一半。如果我记得,我从没花钱买过这玩意儿,前些时候学校食堂卖得很火,我也不闻不问。小时侯吃腻了,我讨厌这种熟悉的味道。又总是啃着吃,跟狗一个样,很是不雅!很随便的一个比喻啊!
听过去的奶奶说过,在我还辨不清食物以前,家中的主食是无奈的玉米,倒也没个埋怨,那个年代几乎家家如此。直到我很会自己吃东西时稻米饭才占了上峰,但家人似乎很难改口,隔个礼拜就蒸上一回“面面饭”,还说吃玉米饭的孩子长得高,就像那玉米杆子那般高……但每到这个时候我就领着小弟抗议,才不吃那沾满嘴的东西,总是很难咽下去……后来特别地每次母亲都会为我们在面饭头上准备一层米饭准备米饭。再后来,我又领着小弟不挑剔了,因为我们知道,家人于玉米有一种很深的特别的已经侵入到骨髓里的感情。
外婆家在山区,我家相对来说还有点小桥流水的味道,有水田可以种稻米,有小河可以嬉戏。我小时候那会儿,外婆他们那还未意识到因地制宜种植特色经济作物来发展地方经济,还是靠山吃山,靠天吃玉米。外婆每天都蒸那面面饭,反正挺复杂的,吃过这么多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做成的,好象要先用石磨或者现代机器把泡过水的玉米磨打成面,再放到砧子里蒸个反复两次……看外婆这么麻烦我就建议她老人家两或三天蒸一次,但外婆说要新鲜的才好吃。这和我奶奶说的不一样,我奶奶说我父亲的奶奶每次蒸饭都是一大砧,一家人两天都吃不完,我问为什么,奶奶就说:新鲜饭谁都胃口好啊,那时可没这条件啊!一句话,要想吃到它可没那么简单,若有机会,我一定会不厌其烦地跟着外婆学蒸的,就如几年前外婆不厌其烦地重复着那个每天的“分汤“(蒸煮中的一个流程)动作,一晃就是几十年!
外公是加工厂工人,相比之下家中过得到也不错,可还是难得吃上一个礼拜的纯米饭,每次到外婆家,每一餐外婆总为我们备足米饭。慢慢地我和小弟却不希望外婆为我们搞特殊,要大家一个样。外婆她老人家过意不去,放了很多油为我们炒面饭。一开饭,我和小弟就都高兴地大声说“我最喜欢吃外婆炒的“鸡蛋饭”,(因为面饭近乎黄色,和真的鸡蛋炒饭相当)。
奶奶和外婆似乎说过同样的话,“面饭很养人的,多吃些,吃面饭的孩子既聪明又能长得像玉米杆那般高。”老人们还语重心长地说道:“越是穷山区,越是穷的地方越能出人才”,这些话看来似乎很片面,但在我们那一片确实是这况。没敢忘记,外公堂兄的儿子今天已经是副县长了,就是这个当年和母亲们一起吃面饭长大的穷孩儿!
现在,每次吃面饭都是一次全新的体验和洗礼,那是曾经生活的感受。
曾经有过那么一段,家中实在拮据,因为没什么特别的经济来源,奶奶又病得重,仓里的米也卖光了,全家人的口粮就指望那小堆黄色的玉米,刚开始我和小弟还可以应付得来,到后来就怨声不断了,毕竟还小啊!不过,也过来了……

那年高考的前四天,也就是我十八岁前的一天,我和她近五年的纸上爱情终于走向了生活。去到了她上学的那个县城,那晚陪她吃了我们这一生的第一顿餐。我点了很多菜,一旁的她却反对,说只要有玉米就行……我便记住了,也没怎么用心,她说的话似乎就都能那么轻易地背下来。由于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大家都很拘束,尤其是从小在女生面前就腼腆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还是第一次和女生共餐,虽然她有她的朋友,我有我的朋友陪着,却也总不知道该往哪站,坐下来更是不安稳,心跳一直加速不减,狠不得大口大口地吞饭压制住,可在她面前我怎么也得保持风度啊!还没动筷子就已经满头大汉了,可能因为天太热了吧!似乎每一人的内心都会那么地在意心上人每一句不经意的话……(作者:guanai_1987)
以后又从这经过一次,但早已没了毕业的她的身影。看着车窗外那一排排几近枯黄的玉米,这心头更加不是滋味了。
跟自己说好了,以后若没有她陪着就都不来这了,是承受不了这份难言的孤寂啊!可世事难料,这片土地允诺了哥的永生……清明时节,车窗外又伴随着随风起舞的玉米苗,我不知道它们能承载多少……

人就是这样,越是伤痛处越放不下越要往那钻。轻轻地留下脚印,也散了。人生本来就是这么一个一个聚散匆匆,哥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做了我最好的听众,心的交响。哥的家可真大,整个自然……小时侯,与哥一起种玉米一起为玉米苗锄草,一起很累却很实在地收玉米,特别是用镰刀收砍玉米杆时真把人身上毛得发氧,现在想起来就很带劲。与哥一起去放牛,不管晴天雨天都设法架起篝火,也不管谁家的饿随手就扳个玉米棒子来烧着吃……那可是真正的野味,趣在其中!
走出烈士陵园后,我复制了那一天和她一起走过的路。只是风也变了,空气少了一份鲜活,纵然,我也宁愿千百回。
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踏进了那家饭店,还是靠墙的那张桌子,一切都没变,包括那台储菜的冰箱都还是那个位置,包括那天傍晚的热。待到点菜时我毫不犹豫地递上一句“炒玉米”,但我知道,吃不下的……
在玉米身上我实在有很多话要说,但促使我说出来的还是她身上的玉米。最近一次见面是在她现在求学的那地方,说是最近却也是半年以前了。那时候的天忽冷忽热的,就像现在的人们。

(作者:guanai_19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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