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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散文:闲暇的日子到天山去看星

2014-05-08 
人到中年,朋友基本固定,要好的总是那么几个,合得来的总是那么几家。熟悉得已经像自己的家人。远方的朋友,适

人到中年,朋友基本固定,要好的总是那么几个,合得来的总是那么几家。熟悉得已经像自己的家人。远方的朋友,适合心灵上的沟通,因为没有利益冲突,所以,会纯洁会真诚;而身边的朋友,都是一些懂得生活的人,一些经营自己、家庭和事业比较成功的人――有钱,有闲,有心情的一群人,从来不互相借钱,从来不互相通告工作的进展,却可以一起相约度过一个个休闲的周末:原本正在赶一个课题的,会把课题暂时放下;原本正在编一个杂志的,会把稿子放下;原本准备搭葡萄架的,会让工人过两天再来;原本正在装修房子的,会把手头的工作全权交给包工头……女的花枝招展,男的呢,也是收拾得精精神神的让人赏心悦目,一起找个山庄爬爬山钓钓鱼摘摘花聊聊天,让那些闲暇的日子变得有生活气息与快乐充实。
有朋友真好。
连在金华的父母亲都知道了有这样一群朋友,他们会在电话里问:“你们这一堆人,现在又到了哪里?”
昨天,我们这一堆人,去了东阳最高的村庄之一——天山。去年暑假,到新疆的天山,看雪山呵护着的纯净天山水,看想像力丰富才能理解的定海神针。来自东北的旅友说,他们吉林,也有天山。我马上说,在我们东阳,也有天山。于是,他们就问:“你们那里的天山,是怎么样的?”
说实话,我也没有去过,但是我的朋友曾经传来两张在天山拍摄的照片,一张是繁星满天的山谷,一张是晚霞中的村庄,初见时,那种自然、宁静与博大的感觉扑面而来,让我心动,让我总想找个时间,去亲身感受。
就这样,开车近一个小时,盘旋而上,到了海拔六百米左右的村庄——天山村。网友胡大哥,是那里支农的“指导员”,他非常热情地陪着我们,给我们当向导。
古道崎岖,掩藏在古木丛林里,相传建于北宋时期,是连接东阳和磐安的“丝绸之路”,又称“盐马古道”。村口的一棵老枫树下,是道口,原先是用石板砌成的,可是后来有村民占卜后,说,这石板路连着古道,似一条蛇进入村子,得把它断掉。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一段三十米长的泥土路,路也不是很明显,仿佛只是山边的一块坡地,两旁都是茁壮的灌木,是一些热带雨林植物。而走过这段路,才能看到接下来的石板古道。没有向导,让我们自己找,就比较难了。
胡大哥也不让我们乱走,不停地叮嘱我们,要跟着他,靠路的中间走。我们想去采花,他也亲自带着我们过去,说是怕我们踩着野猪夹。
的确,在村里,我们不时看到三只腿的狗或者猫,那都是野猪夹子惹的祸。
“夹到野猪了么?”我好奇地问。
“当然,不过,得运气好。这两天的夹子都空着。不然,你们可以吃野猪肚子,很养胃。”
除了野猪,也怕蛇。这样的天,蛇已经开始出洞。天上的老鹰不断地盘旋低飞,说明他们嗅到了蛇的踪迹。
“蛇!”我大声叫起来。
当时我走在队伍的后面,我看见蛇就在队伍中间那个位置旁边的杜鹃花下面,离我五六米的样子,正在卷动成一个圆圈!而我们的人,就在离它不到半米的地方,有说有笑地走。
我飞跑过去。奇怪,当时一点也不怕,可能是仗着人多吧,也可能想快点儿亲眼看看传说中的五步蛇——刚才,胡大哥介绍说,对面的山头,盛产五步蛇。
大家都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而近点的呢,都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这条蛇非常高贵地昂着头,藐视似的看了我们一眼,就开始慢慢地展开它的圈子,向高处滑行。我离它很近,刹那间,我似乎读懂了它的眼神。它怡然自得,非常镇定自若,慢慢地向上攀登。我们发现,上面的大树下,有一个杯底大的洞,那应该是它的家。
沉举起手中的“拐杖”,左瞄右瞄,在找它的七寸。
我抓住他的手:“别打它,别打它!”
蛇一点也没有受到惊扰,它优雅地向上攀登,到了树下,果然把头钻进洞口,不一会儿,整个身子全进去了。
这时,我才记得要按下手中的镜头。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有今生的邂逅。我觉得在这样的深山老林里,看到这样优美的滑行,真是幸运的事情。『作者:雨禅』
“我这拐的头上正是三叉,刚好是捕蛇的工具。”沉笑着说,“我小的时候就在大山里长大,什么蛇没有见过。”
大伙儿这时才安定惊魂,又有说有笑起来:“你不怕啊,靠得这么近,差不多可以跟它去亲亲了!”
有的说:“啊,这下你看到蛇,说明你的运气很好。”
我们继续走,到一个据说与苏步青齐名的参加过世界数学家会议的厉老师的墓前。那里有厦门大学写的墓志铭,对这位经历坎坷的数学家评价很高。
我们又来到一处泉眼前,胡大哥说,他来时,这里只是一块空地,但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梧桐坑底(东阳话比较动听)。他觉得奇怪,就问了来历,就引出了一个关于刘伯温的故事:据说,刘伯温来到这里,这里的人热情地招待了他。他发现这里山是青的,云是白的,就是没有水。他就让村民带他四处走走。来到这里时,他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说完,就走了。村民觉得好奇怪,这里只是一处空地,并没有大树啊。后来,就在这里立了一块碑,纪念刘伯温曾经到来。
胡大哥是一个探究意识很浓的人,他听了,就组织了一班人,在这里挖了十多天。结果,挖出几段很粗的树根。把这些根挖出来清理以后,果然有一股泉眼冒出来了。
现在,我们看到了个小池,里面汪汪的,是宝绿色的水。旁边,有一段树干横卧着,当凳子坐。
池子肯定是这两年新砌的,树干却不像是埋在地下这么多年,也不是化石,所以,我不知道这是真的,还是胡大哥自己的杜撰。
村民却是感激胡大哥的。我们在路上,看到一个白发老妇,背着一根好大的水灵灵的“泥底笋”,想必她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挖上来的,看到胡大哥,马上陪着笑:“胡指导,这根笋,您拿着吃吧?”
胡大哥看到我们虎视眈眈的馋样,就说:“好的,你放着吧。”
老婆婆开心地像捡到一根更大的泥底笋:“好喽,好喽,放着啦!”乐颠颠地空着手走了。
更神的是,这里的狗,看到了胡大哥全不叫,像看到了自家人,哪怕是晚上九、十点钟,胡大哥穿行在各家各户,一路都是静谧安详的。
我听到了这里,还是打了浑科:“不定是胡大哥跟留守的大嫂们走得近吧?”胡大哥马上澄清:“呵,这里最年轻的女孩子是六十一岁。”
后来,我们走在村里,看到了数不清的狗,在胡大哥带着的我们一行人面前,全都表现得懒洋洋,或者睡着,或者躺着。连鸡都是安然地在大白菜丛里找虫子吃。

胡大哥还要在我们面前显显他的本事:“小三,跳!”
那只叫小三的狗爱理不理。胡大哥赶紧说:“小三,走吧,回家去吧。”小三本来就好好的在散步的,现在正合了胡大哥的意,胡大哥也在我们面前挣下面子来。呵。呵。
回家后,我宣布:“晚上到我们家,我煮笋的汤给你们吃。”
有一家人半信半疑,最后还是去吃比萨。另外两家,不放心我的手艺,但最后,还是带了面包来了。
结果,那棵泥底笋,加上咸菜,加上火腿肉,香得连楼上楼下都惊动。我煮了满满一锅,一下子就不见了。赶紧把剩下的笋全煮了,端上第二锅。给去吃比萨的朋友打电话:“我可以慎重地告诉你,今天,本小姐做了超好吃的汤,不喝今生遗憾啊。”然后,把电话传给留下的几位,他们每人对着话筒说了一句表扬我的赞美汤的话。你猜怎么的,那位当初坚决不来吃的人也匆匆放下饼赶过来了。虽然我们没有足够的碗和足够的筷子,虽然这是我住到这个寝室两年里的第一次掌勺,虽然这是近五年里唯一一次在家里请的客,但是,大获成功啊。这,都得归功于这天山的绿色的泥底笋啊。
天山,天山……如果不带任何期望而去,只是以它本身的样子来接受它,尤其不以挑剔的游客的态度来看它,而只是安静地走进山中,并享受其悠闲自在——如果这样,那么,天山极其自然的美丽,将供给我们的又是何等的丰富。
『作者:雨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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