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南国的五月是一杯香茗,需慢尝细品,才知其香的话,西北的五月则更似一盏浓愈的醇酒,只泯一小口,就已如痴如醉。有时,真想“深陷”这春末夏初的季节,沉睡于飘着各种花香的乡村,美梦南柯!
车子一驶出城区,身心便随之一振,舒展开来的五官,也开始了极力的搜寻。那风中飘落的榆钱儿,缀满枝头的青杏;叫碎朝阳的鸟鸣,还有满院溢香的花草。
一路上,槐花正艳。望着槐花,嗅着花香,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小时候“偷”摘槐花的日子。那个时候,因为生活条件很艰苦,每到槐花挂满树枝的时候,村子每家每户的餐桌上都会时有以槐花为主的“美”餐。每天放学后,去“偷”摘槐花就成了每个小孩子的乐趣,也是一项必不可少的“任务”。
走近村头,一句淳朴的乡音,便燃起了久违的诗情,一声轻轻的昵称,瞬间柔软了多年的“坚强”。一缕缕白发,一道道皱纹,怎么也抹不去脑海里田间劳作的那个背影,不难品味烈日下汗滴中深藏的艰辛。
我清楚地知道,我是农民的儿子。从小我便从芬芳的泥土中学会了对乡村的热爱,从铁质的农具里懂得了什么是勤劳。也就是在乡村,我认识了淳朴,认识了平凡与伟大,从父辈们纯洁的心灵上品尝到了一种让人感动的憨厚。
所以,我热爱乡村,因为我能听懂檐下小燕的呢喃,我能嗅出麦花的馨香;我也怀念乡村,因为那里总有一双盼归的眼睛,那里总有疲惫时小憩的角落。
站在童年的地方远望,却找不到油菜花田里捕蝶的玩伴。站在梦开始的地方,却似乎有一双布满老茧的手在头上轻轻抚慰。
支开心灵的窗子,那青山,绿树,那房屋,还是昨日的情景么?有些高了,有些瘦了,似是而非。
望着小院边那棵槐树,嗅着花香,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个柳絮飘飞的日子。我们曾许诺,携手走过花开花落的春天,一起走进槐花飘香的季节。只是诺言如同柳絮一样,洒落在了那个雨天,最终也没有进槐花飘香的五月。
五月,山村的黑夜宁静而安详,蛙声与鸟鸣却成了村庄的天赖,沉睡于绿油油的麦田,却时常在“麦”花香里说丰年的好梦中笑醒。
面对乡村,我的情感如同村边那条小河,悠远而深长。情愿变成一尾小小的鱼,恣意在这小小的水域里畅游。面对山野,我也情愿是一棵麦苗,是一棵小树,在和暖的阳光下,感受大地的恩泽。
≤作者:林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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