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海口(1)――从天到地的视觉与感觉
最初的印象
初到海南,北方人的印象是什么呢?对我而言,最深、最深的是颜色!是天的蓝和树的绿。那蓝蓝的天象洗过,蓝的那样透明、那样清澈;那绿绿的树象油过,绿的那样健壮、那样深厚。
第一次到海口是03年8月的一天。从北京到海口需要飞三个多小时。我已记不得在云上的朦胧旅程,醒来时只觉得窗外霍然开朗。飞机下滑,近处云消云散,远处天海相连。在我醉看着海的时候,不留神海岛已被捧出海面。飞机侧斜着飞行,沿海岸线划出一段美丽的弧线,跃入一片葱绿,颠簸了一下着陆了。
走出美兰机场,迎面不光热风扑来,更多的是扑来的蓝和绿。天出奇的蓝,树叶特别的绿,和北方的天和树对比,感觉简直不可思议。从机场到市里很方便,我买了15元的票,乘上去明珠广场的机场巴士。车开出机场向西行驶,感觉很好:路宽、车少、椰树婆娑。延绵数里的椰树裁剪着西斜的阳光。人很自然地眯起双眼,透过椰树悬垂和擎举的条形叶片,追寻阳光的源头,我忽然领悟到“没有椰林碎夕阳”的意境:静的叶、动的光,虚无缥缈,遐思联翩。车虽然微微颠簸,我却好久好久地沉醉在那种境界里。要不是路边的水牛忽而踮踮的跑上了公路,司机急点了刹车,我才意识到现实世界的存在。窗外,恬静的田野、静默的村庄、悠闲的老牛、怡然的行人,在我眼前构成海口市的第一副图画:田园村镇图。“好安逸呀”我脱口而出,当四周的人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我这个喃喃自语的北方人时,我把脸一红,不知所措的“嘿嘿”一笑。
终点站到了。大街上满眼都是人了。“好热闹的明珠广场”,我大声对前来接我的同事说。不等回答,我似乎忘记了旅途的劳累,三步并做两步地登上过街天桥。桥下是路,是车。不,确切的说是车流,车流在脚下奔腾滚动。特别是喧嚣地摩托车,低头看是点,抬头看是线,好像他们才是道路的真正主宰。让我诧异的是许多人没戴头盔,远看才发现有的车上竟然坐了三个人,四个人,五个人!“这就是海口吗”。我问着同事,也问着自己。
向前看,对面的商厦前,有升到半空的、挂着广告的氦气球;商厦从顶端层悬挂下来的厂商的广告;从楼中拉向广场,辐射状的一片小旗;所有悬挂着广告,都被风吹的啪啪做响。是风,海洋吹来的风,我感到了海洋性气候带来的、特有的神奇与清凉。我深深的吸那着风,想极力嗅出海的气息、海的味道‥‥‥
记忆里的海口(2)――人鼠相识,人蚊相亲(续二)
进门下马威,初识大老鼠
久在北方城市住,忘却了许多小时的见闻,譬如:老鼠。今天,当我听到“就象老鼠爱大米”时,不禁哑然失笑,继而想起海南,想起海口的人鼠相识。我被同事接到了住处-------地处椰林路的一座三层别墅。大大厅房的门被打开后,我被眼前的情景惊的目瞪口呆:两只硕大肥胖的灰老鼠端坐厅中,大家彼此相见顿感陌生。它们不知是怕羞,还是感到了危险,急于离开大厅。它们准是想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上飞跑离去。可惜,地太滑,老鼠太急,尽管它们四脚都在用力,可还是在原地抓挠着,打着转。我的同事显然已是眼经百见了,沉着老道不慌不忙。就见他向前一步,猛跺一脚,“啪”的一声。老鼠害怕、头一缩、脚一收、身一躬、滚着跑开了‥‥‥
后来,我和我的同事与老鼠展开过旷日持久的斗争。据不完全统计,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我们先后歼灭了40多只老鼠。这里人鼠大战且按下不表,有时间再细说吧。
慢慢的,在海口我对常常相见的老鼠熟悉了起来,慢慢的不以为然了。细细想,本来吗,老鼠也属于社会,社会也需要老鼠吧。倒过来想,它们见到内地人(当地人叫我们大陆人)开始一定也觉得奇怪,继而生畏。不然,为什么它们跑的这样快呢?!
领教小黑蚊
天气热,雨水多,蚊子也就自然的多。城市的开放,海、路,空的运输,都为蚊子提供了旅游、交流和自然而然的婚配,蚊子的dna也变化着。据当地人讲,海南的蚊子以前不太厉害,有了外来的蚊子,结果发生了变异,才变成现在的穷凶极恶模样,连海南人都受不了了。没办法,合适的温度和条件给了蚊子繁殖的必要条件,充分条件就是找到能让它们吸血的动物了。比较而言,北方的蚊子象美国的b-52轰炸机:庞大的身躯,悠闲的盘旋,平稳的着落于皮肤,慢条斯理的吸血;海南的蚊子呢,象先进的可以垂直起降的英国鹞式战斗机,小巧灵活,转弯半径小,飞来的快,飞走的急,落下就扎针,爱你、吻你没商量。
本文作者:北风南雨
进了门,大家开始寒暄。我的大脑在组词和造句,我的面部和手臂在附和着语言。可我忘了,我还有两条腿。等我感到从腿部皮肤传导到大脑的痒和痛时,为时已晚了。每条腿都留下了十几个麻痒的小红点。随着我的双掌翻飞,跑的慢、贪吃的,都趴在了血泊中。黄白的皮肤、殷红的鲜血、黑色的小花蚊‥‥‥
渐渐地我对海南蚊子的叮咬产生了抗体,被叮后会很快好起来。但第一次被叮的地方,留下的痕迹好长好长还在‥‥‥
记忆里的海口(3)――吃在海南(续三)
海口第一餐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初来乍到海口,赶上天色已晚,应该是吃晚饭的时候了。我的同事们似乎在卖关子,并不急于带我去吃晚饭,碍着面子我也不好意思问。我嘴里天南地北的聊着,肚子里肠鸣音却不时“咕咕”地叫着。后来侃侃而谈的话题,无论是什么,我都给统统给归到了一起,中心是饮食文化――南甜北咸、东辣西酸,外加葱、萝卜、大蒜,政治、经济、人物。也许有人不信,聊什么也聊不到大蒜呀,更何况人物了。“嘿,见笑了不是,不知道吧,中国有个伟人,他老人家有个习惯:吃辣子,但不吃大蒜。知道为什么吗?据科学考证,大蒜百利一害。害什么呢?害眼睛呀!伟人喜欢读书,最珍爱自己的眼睛,所以就不吃大蒜了”。我像讲正史一样描述着野史,渲染着道听途说。同时,我看着同事们专注的神情,不禁在心里暗暗地庆幸着:哼!只要你们听,就不怕你们不饿。
我一通儿的侃大山,终于把大家沉睡的食欲唤醒了。
“嫁,妹-妹!”。同事扯着脖子喊了一声。
“嫁妹,嫁妹。”一片呼应。
我一脸茫然。同事们哈哈大笑,“嫁妹就是海南话――吃饭。”
我自我解嘲的说“嫁妹,可我的妹妹早出嫁了。在海南没妹妹嫁,非饿死了不可。”大家听罢,“哄”的一声全笑了。我们不再分宾主,不再分主次,冲出大厅、冲进院子,抢着坐上了海南产的马自达面包车。司机一脚油,“轰”的一声,车窜了出去。车颠簸地驶出揶林路,左转上五指山路,右转上海秀东路,穿过商店密集的博爱路,再右拐上长堤路,向前、向前,跨过新埠大桥。车七拐八拐让我有点晕,过了这座桥头雕塑的桥,一下桥,又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右后急转弯,末了儿,停到了桥下。
“那边是南渡江,这里是新埠岛(名字没有记清,可能不太准确)。来海口必来这里,吃地道的打边炉”。我的同事“吃”兴勃勃的讲着。我听到“吃地道的打边炉”,虽然不甚明白,但想到是好吃的,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也感到更饿了。
“几位先生船上坐吧,那里凉快。”身着白衬衣黑短裙的服务员热情地打着招呼。
“不了,就坐在这里吧。”我的同事边说边招呼着大家,在临近江边的一张大元桌前停了落座。
“小妹,点菜。”我的同事一边招呼着服务员,一边向海鲜盆、缸、案子走去。
我开始环顾四周。一条大江横在面前,钢筋水泥建造的大桥远近连接着两岸。依江岸而建的是钢铁结构的支架大棚,棚下大大小小的圆桌间隔排开。数数有好几十张。江边有搭建的登船跳板,板下是横着的小船,很牢很稳。停在水中的船很大,有两三层,即是游船又兼餐厅。甲板上摆满了圆桌,再高层的甲板上也摆着。夜幕已降临,船上岸上灯火通明,水上水下流光辉映。就餐的人很多,声音沸沸扬扬,很可惜,我听不懂。桌与桌之间的通道上,往来穿梭着白衣黑裙的服务员。除此之外,还有彩衣彩裙的服务员。让人眼前一亮的是,许多女孩的身材很好,在短衣短裙的衬托下显得娇小玲珑。走到近前才知道,她们是啤酒推销员,海南叫“啤酒妹”。从她们的着装标识上我知道了海南的品牌啤酒:力加、珠江。
什么叫“打边炉呢?”。原来,就是北方的火锅。就见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只不锈钢制的平地锅,锅放在煤气炉上。我有些失望,心想;老一套吗,海南的特色呢。“先去点菜吧。”同事招呼着我。
本文作者:北风南雨
到了海鲜品的排架前,我被“鲜”字吸引了。服务员告诉我们,这里的鱼都是当天捕捞的,过了夜的就不在这里卖了。新鲜的墨斗鱼用指尖轻轻一触,会马上泛起微蓝;野生虾的皮是硬硬的,连弹跳都特有力;活的石斑鱼我第一次看到,样子可不太好看;一米多长的大红鱼,问了几个服务员,可谁也说不清它的年龄;沙虫像蚯蚓,不是所有的海滩都能捕到的;生豪个子大,带子嘴微张‥‥‥
重新坐到桌前时,锅里的请水已经热了。先放进去的是海砺子,待到它们嘴都张开时,满锅溢出鲜香,用汤勺盛起汤来,在勺边噘着嘴轻轻一吸,那滚烫的、鲜美的清汤,相信会让你永生不忘。还要提到调料,沙姜酱、小酸桔都让我倍感新鲜;奉送管够的主食南瓜饼让我想起在郑州时的大盘鸡(主食拉条子也是奉送管够的)。
饭吃饱了。我的同事又喊了一句让我一头雾水的话,“小妹,哈调。”
原来,海南买单的说法就叫“哈调”。
记忆里的海口(4)-----曾经有过辉煌(续四)
椰林辉煌
1、走进椰林路
走进椰林路,你会发现路名确实是名符其实。那弯曲的道路被椰树引领着,树干挺拔、树叶葱郁、树荫匝地。一年四季树上不间断地开着花、不停顿地结着果。成串的椰子地从小变大,从深绿到浅绿,从浅绿变得发白发黄。
我住的地方是椰树最多的地方,椰树装点着空中花园大厦西侧的平台。拾阶而上,人们才会发现这独具匠心的门前设计:站在平台上你不知不觉地已经置身于空中花园大厦西大门的整体氛围中了。西大门曾是大厦的主门:门柱威严、门楣高悬、回廊宽敞、栏杆齐立,门檐上有浮雕,选材是古典欧式的人物图案。可以想象,最初建成时的装饰豪华与气势恢宏。多少名流要人曾在这里娱乐呀。现今,由于长久失修,许多地方已经残损。大大的木门前偶尔会有捡废品的人不期光顾和落脚休息。不知第几次站在台阶上,我不经意地发现在台下有一尊洁白的雕塑,上身裸露着,肩上长着一对展开的翅膀,样子很像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女神。虽然边上的铁丝网已经锈迹斑斑,草木的藤蔓半遮着女神羞色的容颜,但风采依旧、气韵依然。
邻居是四层的别墅,以前曾在此开过酒吧和歌厅。听人说曾红火一时。而今,大门紧锁,只有早上或很晚时才偶见有人出入。白天他们在外打工,晚上居住和看房。据说房主拖欠了物业费,水电均已停了。夜里见不到邻居的灯光,窗中映出的烛光时隐时现。
有趣的是平台下常坐有一位花甲老人。他个子不高、方脸堂、粗眉毛,戴一副老花镜,穿一件黑色短衫。他面前铺一块黄油布,布上印着八卦图案,布上放着几本书、一罗盘、一把尺、一筒笺、一对用绳系在一起的羊角。早上来时他便支起一把大阳伞,静静地坐在小凳子上等人前来卜卦算命。经聊天,知道他是山东人。为看相读过不少书,在这里看相已有很多年了。虽然近来生意不太好,但老人仍很和蔼、开朗。客人给多给少他从不计较,遇到不给不信的也只是一笑。据老人讲,现在来看手相的女人多、女孩居多,问婚姻、问发财、问命运的居多。老人对经济似乎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他说以前这条街上的女孩子特别多,干那事的特别多。无论是谁挣钱都容易,现在女孩少了,挣钱也就难了。总结起来,女孩就是一个地区经济好坏的晴雨表。我听了一笑,想想也对,也不全对。
2、椰林路的东口与西口
除了空中花园曾经有过的知名与繁荣,椰林路的繁华似乎更中情两头。东口是一连数家的店铺,理发按摩店、杂品百货店、摩托维修店、小吃店、快餐店、大上海歌舞厅。每当夜幕降临,店家就忙碌起来。餐厅的桌椅会摆到路边;穿着暴露的女孩店里店外支起牌桌;更有老板和一些小妹当你经过店面时会招呼你按摩……。时常可以看到,店里的小妹跨上摩的、钻进汽车急驶而去,消失在夜幕中。
椰林路的西口,以名叫“小新疆”的餐馆最知名。餐馆真正是新疆人管理和主烤。晚间我和同事常常去光顾那里的生意,要上几瓶啤酒,烤上馕、羊肉串和生蚝。路边的小贩会按一杯多少钱卖给你煮好的花生。一边吃,一边聊,慢慢地消遣晚上的时光。新疆老板有个3—4岁的女孩,圆圆的脸、大大的眼、卷卷的发、胖胖的四肢,十分可爱。她还有个好朋友,一只白白的、叫起来奶声奶气的小山羊。小山羊和小姑娘十分亲密,小姑娘跑小山羊追,小山羊叫小姑娘笑;小羊顶小姑娘,轻轻的顶,小姑娘打小山羊,慢慢的拍。后来看不到小山羊,也听不到小姑娘开心的笑声了。一问才知道,小姑娘的小山羊被几个客人烤着吃掉了。
本文作者:北风南雨
西口的其它店也挺多,理发店、杂铺店、照相馆、地下旱冰场,网吧,可给人感觉总不十分景气,关关开开,你方唱罢我登场。值得一提的是只有一家老店生意不错,也在不断地扩大店面,那就是老爸茶店。
在海南老爸茶店到处都是。和广东的早茶比较,它的规模和档次都要低些。要上一壶茶,许多人能喝上半天;要上一碟点心也能吃上很久。据我观察,因为经济实惠,实际上那里是人们交际、交谈的一个特定场所。也许是海南特色吧,许多人在那里交流博采的心得,写写停停、停停写写;你看:说的,头头是道、津津有味,再看,听的,似懂非懂、将信将疑;反正呢,都是闲中有忙,不亦乐乎。
别看椰林路不起眼,把口的网吧就曾被公安秘密监视,即而抓到了重要的犯罪嫌疑人,并破获持枪杀人大案呢。(不信,你可以查,海口电视台在新闻里播出过。)
记忆里的海口(5)-----街景(续五)
街景(一)
晚间,饭后。人们喜欢出来纳凉。我常常和同伴出来走走,自然范围围绕着椰林路。
蓝天路与海秀路接壤。天桥一侧都是商店。无论哪家,门口常有鼓掌而立的店员,这在我的眼里大概是一大特色了。
七匹狼的服装店给我的印象颇深。不是因为店大,不是因为货品齐全,而是因为那店里有几只做的惟妙惟肖的狼。它们有的在店内,有的占在门口,全然没有阴森的野性。特别是门口的那只,忠于职守的憨态,特别招人喜欢。路过那里我经常拍拍小家伙的脑门,似乎为它的忠诚而感慨。
沿街向东就是明珠广场了。那里白天和晚上总是人头攒动、接踵靡肩。不定期举行的各类活动和演出,更加促使了那里的热闹非凡。广场东侧dc商业城,在海口是最大的it产品销售地。出于爱好,我曾对数码相机的价格做过北京与海口的对比统计,海口dc商业城的商品比北京中关村的鼎好大厦的同规格产品贵5%-10%。dc商业城后面是著名的第一百货,那里的商品与北京的中高档商场可以媲美。非常有意思的是,dc城后面有夜市,那里的商品价格极低,海南的特色花衬衣十几元就可卖一件,穿上可以大大方方的招摇过市,狠狠地过把臭美的瘾。
外地人到海南,不光是沿街浏览夜色、采购商品,不少是带着好奇来看看未曾见过如此多的站街女。应该承认,从明珠广场到五指山路口,一公里多的街边,很容易看到她们。如果你是陌生的面孔,如果你左顾右盼,如果你像游客,那么,在晚间的街道上,像遇到风那样,你听到的最多的是:
“先生一个人吗?”
“先生要小妹吗?”
“先生要陪陪吗?”
“先生去玩玩好吗?”
开始,会被冷不丁的问话吓一跳,慢慢的就会麻木。当你打量问话的人,会发现站街女通常穿着短裙或连衣裙,背个小小的书包或拿一只小手包。她们的年龄差距很大,小的只有十几岁,大的有近五十的。她们天南地北哪里的人都有。如:四川、湖南、湖北、东北。在站街的人里你很难发现有当地人,可能是碍于脸面的原因。
她们会直勾勾的看着你发问,没有一丁点的羞涩。站街女有的喜欢三三两两的结伴行走,不时向路人发问;有的则守株待兔般的常坐在饭店门口,等待客人的光顾;需要一提的是在她们当中竟有几个聋哑人,手持手机和嫖客讨价还价。
由于常常去遛弯,慢慢的不再受到她们的骚扰了。后来我发现,只要你不看她们,一般她们不会追着你询问的。只知道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没想到也是妓女发现嫖客的法宝呢。令我惊奇的是,有的站街女会用外语和老外打交道,黑的、白的、黒不白的,哪种肤色都敢往上贴。
我忘记提醒初到海口的游客,在这条街上有许许多多发机票小广告的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只要你接了第一张,后面的会像潮水的浪花一样的涌到你手上。在海口机票的代理销售商不知道怎么那么多,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店面和销售网点。如果你要买,最好多问几家,说不定会有惊喜呢。明珠广场商场的西门有一个代销店,经理姓林,海南、北京都可定到团购票,价格很公平,人也讲信誉,如果你有需求,不妨去试试。电话是:66529718,手机是:13307676878。(这是以前的电话,换没换俺就不知道了。)
本文作者:北风南雨
俺也有个小要求:有事您联系,没事别骚扰人家。俺代林经理谢谢了。
记忆里的海口(6)-----街景(续六)
街景(二)
偶尔有一次通过发小广告的小伙子买了张机票,后来人渐渐的熟悉起来。他说除了买票、发广告,他也拉皮条,只要钱挣什么都干。从他的口中我知道了一些站街女和她们身前背后的故事。
故事一:爸爸吸食毒品,女儿独闯荡天下。
站街女里有个广西小姑娘,谁都不知道她姓甚名谁,暂且就叫她小云吧。小云人长的十分清秀,皮肤白白的,一双明亮的眼睛,四肢修长,身材很好,年龄二十多一点。只要她来站街,几乎每晚上都有‘生意’。许多人嫉妒她,可又不敢惹她。
据说,小云的爸爸和妈妈很早就离了婚,弟弟跟了妈妈,她跟了爸爸。爸爸吸毒,家里没有钱供她上学。吸毒的爸爸没毒品时变得暴躁,经常打她、骂她。一赌气她跑到海南,做餐馆服务员,她不会海南话,挣得又少。只好去做按摩女。没有多久,周围的耳濡目染使她终于在一沓人民币面前放弃了本能的廉耻,从那以后,她便堕落的一发不可收拾:白天,她颠倒黑白的睡觉;下午,她吃饭和赌博;晚上,她占街接客。这几乎是站街女的共同生活作息。
“他骂的,满街的男人都不是男人。”“哼,一百元就想玩我,死去吧。”这是她经常说的两句口头禅。
由于认了按摩店店主做干爸,腰杆子比别人似乎硬了许多,这也许是没有人招惹她的原因。
有一段时间小云不见了。一个多月后再见到她时,她主动向我的同事要烟,她告诉我们她去了香港,职业未变。每天都有十几个客人,生意好的不得了。倒霉的是未能挣够就被警察抓到了。她叹息着,“干上一年,我就不再干了。谁知道这么快就碰到了阿色,真他妈的倒霉!”
我到海南一年以后,见到她后面又跟了个胖胖的小姑娘。据说那是她的表妹,也来海南挣大钱来了。
故事二:东北人,我的老乡们。
记得多年前北方曾流行过的一段半黄色的顺口溜:“叫声(下岗)大姐你别流泪,袒着胸、露着背,昂首走进夜总会,……。”也许这是现实生活中的一个小小缩影,一个真实的写照。
女人的姿色是最原始的资本,也是最可悲的资本。一个女人在没有生活期望的时刻,除了死亡,也许就是出卖自己,把自己的躯体向异性商品化。原因很简单,有人就有性的需求,而人类的欲望是永无休止的。
在海口我见到的东北站街女,大多年龄较大,在30-40岁。也许因为风光靓丽的年代已被岁月无情的带走,她们只好退出了激烈的姿色较逐。昏暗的街灯是最好的美容师,凹凸的形体可炫耀依然存在的姿色。
我有个在沈阳前进歌舞当编舞的亲戚,他曾经告诉我:“在中国,好的舞蹈演员常出自东北的哈尔滨和大连。因为那里有许多北方白俄的后裔。”凡是出过差,去过哈尔滨和大连两地的人,都会看到许多身材修长的姑娘。我没有想到,在不同的地域,高矮胖瘦竟有如此大的诱惑。这也许就是市场,就是需求,就是欲望的平衡。
显然,30-40岁的她们早已成过家。她们有时在路边电话亭用200长话卡接听家中的电话,并且不避外人。显然,有人在叮嘱孩子好好学习;有人在问候多病的老人;有人在安抚名存实亡的婚姻。
作为老大哥的东北呀,曾经是粮食的北大仓,曾经是重工业的集中地。在经济的转形中受条件、政策、机遇等等的制约,变的苍老了。说句心里话,每次看到她们,我内心的深处都会泛起一阵苦涩。东北呀,那是我的故乡。我的血里有松花江的水份,我的肉里有黑土地的营养。我的同胞,我的老乡,我的姐妹,我们的叹息,我们的眼泪;不愿意你们颓废,不愿意你们堕落,不愿意你们作践自己,不愿意更多的人为你们心碎。……
记忆里的海口(7)-----街景(续七)
街景(三)
故事三:一对湖北小姑娘
本文作者:北风南雨
东南西北,人来人往。不记得何时夜晚的海秀路边来了一对手牵手的小姑娘。她们自己说,“我们是湖北人。”看,被长江水滋润的皮肤,真的清晰润泽;瞧,秀美山川造就了她们娇柔的身形。
可我不敢把她们归属到站街女的行列。不是我多么的崇高,不是我多么的纯洁,不是我多么的正义。只是,只是她们太小了:穿起高跟鞋她们也不会超过1.55米,体重两个人加起来也不会超过60公斤,年龄都没有超过16岁,白色的连衣裙,拖在脑后的马尾辫。她们分明是一对孩子。究竟为什么她们要用柔弱的身心去承受惨痛的折磨呢?
一天,我看到摩的把她们接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她们又回来了。两个人的眼睛都有些浮肿,一个脸上有明显的伤痕,另一个一瘸一拐。站街女们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没有人去问候她们。不知怎么,我感到仿佛有一只手,一只巨大的黑手。那手在黑夜的街上徘徊,虎视眈眈地盯着每个站街女,那手抚摸着每个站街女的面颊、身体和魂灵。
我想,“真是旧伤痕上又添新伤痕。她们背负的是何等的沉重呀。”
我对我的同事说,“真想把她们包回家,哪怕就一晚。”
同事诧异地望着我,“你,你,你喜欢这么小的?”
我呸了一口,吼到;“你把咱看成什么了,虐待狂吗。我是想让她们好好睡一宿安稳觉。”
同事苦苦一笑,反问道:“明天呢?后天呢?说不定还会来更小的。你包的过来吗?”
“是呀,个人是渺小的,小的像一滴海水。只有民富了,国强了,就连站街女也能找到好的替代工作了。那时候,是家庭每天包起她们,是欢乐包围起她们。不再有提心吊胆,不再有卑贱肮脏,不再有性病困扰,不再有艰难生存,那多好呀。”我天真的想象着。
不久,两个小姑娘在街上消失了。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那里,到了何方。没有人再记起她们的音容与笑貌,没有人再记起她们的痛苦与悲伤。
街还是那条街,灯还是那样闪亮,广告牌还是不停地翻转,人海还是那样的茫茫。
几个月后,小姐俩从那条溜达的便道上消失了。她们走了?她们回家了?她们遇到了好人?还是她们遭遇了不测?没有人知道,没有人去追寻,因为人的来去只是时间的长短,实质是相同的。
可惜的是:她们太小了,太小了。
故事四:暂短的欢乐
家是人们常驻的驿站。父母带来的是关爱,配偶带来的是温存,孩子带来的是欢乐。
人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这一点是公平的。许多站街女在海口也有她们的家庭团聚。我曾不只一次地看到站街女带着孩子、老公出现在繁华的大街上,怀里抱着自己的孩子,她们笑的那样灿烂。和睦的家庭氛围,端庄的母爱表现,与平时的淫荡表情判若两人。
我为她们老公的不知情感到惋惜,我为她们老公的忍耐感到同情,我为她们家庭的短时欢乐而感到幸福,我为她们的孩子感到痛心。
每个人都有缘由,没有平白无故的堕落。我知道有一个站街女是为了丈夫的透析治疗,为了昂贵的医疗费用。她只有自己,只有用自己才可挽救另一个生命。她无奈地去做了,做了一家人谁都不愿意的事。
我有时问自己:如果我是女人,我能做到吗?也许我能做到。我会选择其他的方式吗?也许我会选择放弃治疗,也许我会选择离婚,也许我会选择逃避。那么什么是对,什么是不对呢?
表面上的家庭团聚,无疑是幸福;背后的家庭分别,不全是痛苦。苦恼中有更深层次东西存在,这也许是生活真正的内涵。
记忆里的海口(8)-----街景(续八)
街景(四)
故事五:听到乡音时
我的同事来自四川,在这里他听到了许多许多的乡音。感慨之余,他给许多老乡起了名字:
人妖,小花。小花喜欢穿谈雅的碎花连衣裙,所以同事给她取名叫小花。小花喜欢搭伙,常一左一右的挎着两个姐妹。小花几乎天天不拉的游走在街上,好像从来不休息。我的同事骂她是人妖,是变性人。可谁知道呢,也许小花玩命的来站街是有原因的。
本文作者:北风南雨
斜裙,小浪。小浪穿衣很有特色,一定是斜裁的连衣裙。红色、蓝色、白色,衣服手包尽量靠色。显然,她很唯美。平时很少看到她与别人一起走,总喜欢独往独来的。她喜欢吸烟,抽烟的姿势很美,起码比电影里的女特务好看。
我也听到了乡音:
她有运动员的身材。高挑个、马尾巴的发辨子、长腿长臂,走起路来带着弹性。看到过她跳起够头顶的树枝,后退、助跑、起跳、落地很稳,很像上篮。如果是真的,那么曾几何时驰骋运动场的一员战将,如今沦落来街头出卖自己,这要有多么大的忍耐和承受多么大的心理压力呀。在内心的深处,她所要面对的煎熬是一般人难以体会的到的。我坚信,什么都有原因,什么都有隐情;不明白的表象,有着让人同情的事实;所不同的只是选择不同罢了。
黑衣东北人,大姐大。印象太深了,她总是黑色的连衣裙,短发,眼睛扫着路人,扫着站街女。没见过她傍着嫖客离开,但每天她都在。唉,一个神秘的女人,猜不透的女人。
故事六:包月
站街女有时会被人包月,包了月的站街女会回来炫耀。
哑巴女就被包过,包的人很绅士。头发光光,西裤带装,五十多岁的人显得很富态。哑女像只小鸟依偎在他身边。近处看去像一对父女,远远看像一对情人。他们在许多站街女羡慕得目光里溜街、逛商场、进餐馆。一个月后,一切又恢复了,又是以前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段他们生命中的时间,很快被遗忘裁剪掉了。
“吃不饱”是个总在吃的女人,因此而得到我同事得命名。其实,她人很苗条,一脸得媚容。过于消瘦的身子在宽大的连衣裙里逛荡。被包后,她怀里多了条金毛狗。显然,她更喜欢和这些姐妹在一起。一有时间,她就拉着狗来到街上,聊天、嗑瓜子。也是一个月,不见了狗,不见了她的逍遥,回归到街上来。平静,平静的像没有刮过风,依旧,依旧的像没有来过阳光。
黑夜,吞噬着时光;黑夜,消磨着生命;黑夜,代给人们未知的无望与希望。
故事七:黑吃黑
那个拉皮条的小伙子带着恐惧和后怕,给我们讲了个事。
一天,他出了好多张票,挣了不少钱。酒足饭饱之后,他感到了对异性的需求。他没有敢在海秀路上找,跑到一家歌厅找了个有模有样的。想着要大手笔,他包了小姐的夜,带回家好好享受。没想到第二天,几个蒙面人在夜里光顾了他的家。值钱的东西被扫荡一空,还把他和同住的伙伴臭揍了一顿。存在卡上的一点点积蓄也被洗劫一空。
用他的话说,“我活该,太自找。可小姐也太恐怖了,找不得呀。”
故事八:感动在一瞬间
一天,一个划着木板小车的残疾女孩出现在街头。她用粉笔在地上写了自己的身世,很惨。她并不乞讨,而是卖自己的毛笔字。健康人写一手好字让人喜欢,残疾人写一手好字让人叹息。
可是买字的人很少,女孩吃力的写着,汗把衣服都湿透了。
看了地上的身世,许多站街女把零钱扔给那个女孩。那是她们每天买烤串的、冰棍的、西瓜的钱。
她们的钱可能真的不干净:来的不干净,因为有肮脏的出卖。可此时,她们钱花的很干净,因为有善良、有同情、有人性、有尊重。
那一刻,我似乎看到:美丽里面的丑恶,丑恶里面的美丽。真的,世间没有永恒的。
记忆里的海口(9)-----人情世故(续九)
保姆阿梅(一)
由于工作原因,公司决定为我们雇一名保姆。我同一起来到海南的小姚说,“到中介公司去找找,聘个年龄35岁左右,已婚有孩子的。”小姚问我为什么,我说,这样的人踏实。很快,白龙路的职业介绍所就反馈来了消息,有3个符合我们条件的保姆,让我们尽快去选择。
到了介绍所,3个来应聘的保姆都在等我们,其中2个是内地人,1个是海南人。河南的保姆见到我们是北方人,很是热烈,她讲了自己会的一切,也许全是真的。但给我的感觉会得太多了;湖南的保姆问我们吃不吃辣的,告诉我们川味的饭菜是她的拿手好戏。听到这消息小姚高兴的很,他喜欢美食,更喜欢家乡的麻辣;海南的保姆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你看她时她才笑笑,不知为什么,我感觉那笑傻傻的。接下来向她问话也是问一句,答一句。最后,我们还是选择了海南的保姆,她叫阿梅。
本文作者:北风南雨
阿梅个子不高,同大多数的海南人一样――瘦瘦的(瘦是较北方人而言,确切地表述应该是苗条)。她眼窝深,颧骨高,略黑;虽然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但并不胖。小姚坏坏的努嘴示意我,我才注意到:阿梅长着海南人特有的小胸脯和提臀屁股,浑身很紧凑。
得知我们要求体检后签用工合同,阿梅有些怕。
“要抽好多血吗?”阿梅担心地问。
“不会,化验肝功用不了许多血。你别担心,化验费公司出。”我安慰阿梅。
“好吧。”阿梅点点头,样子像个孩子。
很快,化验结果出来了,一切正常。就这样阿梅走进了我们的大家庭生活。
渐渐的我们知道了一些阿梅的事:阿梅的家在定安,爸爸是个老师,妈妈已经没有了。阿梅在家是老大,下面有两个弟弟。两个弟弟都在海口打工,两个弟妹一个在明珠一层的服装店当售货员,一个在女人街有摊位,往返广州海口做服装生意。相比两个弟弟,阿梅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大儿子判给了前夫。现在她的丈夫是定安人,女儿才4岁多,在家里跟着爷爷奶奶过。
阿梅给我的印象很简单,实在的很,很的太天真,天真的有点傻。比如,你如果告诉她,把地好好拖干净,从早到晚她会拖上一整天。下班回来她还在拖,她说以前的地太脏了,拖不净,她就用洗衣粉泡,用铁纱网一点一点地磨,就是中午不吃饭也要把拖地的活儿干完。结果,中午饭没吃,晚饭没有做,拖地的活还是没有干完。
说什么呢,看着阿梅一身的汗水、泥水,急出的泪水,我哭笑不得。“先去洗澡吧,我们一起去吃饺子。”我安慰着阿梅“正好,我也想吃饺子了。”我给自己找着借口。
阿梅给我的印象很简单,朴实的很,很的太幼稚,幼稚的有点傻。出了椰林路西口,左拐,在东北餐馆旁边有家北京人开的小餐馆,门楣上的招牌写着“北京人”那字很炫耀。进了门,老板正坐在收银台里看电视。她40多岁,高挑个、长辫子、大眼睛,眉眼间透着秀色,一看就知道,年轻时是个很漂亮女人。
我张口点菜:“有羊肉大葱、猪肉白菜、鸡蛋韭菜馅的饺子吗?一样来半斤;再来盘五香花生米,来盘小葱拌豆腐,来盘拍黄瓜;一壶花茶,2瓶小二。齐活了。”老板回过头来,“听话音是北京的吧?”她一笑,问我。
“没错,是老乡。大姐哪区的。”我开门见山。
“噢,西城的,就在西单附近。”老板说着起身走了过来。
茶很快上来了,凉菜很快上来了,饺子也很快上来了。我们随吃随聊,一见如故。
就要结帐了,阿梅显得局促不安起来。她低声地说,“我没做饭,这顿算我的。可我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从我工资里扣行吗?”
我没有料到阿梅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愣、一怔,心里一热。
小姚很聪明,对老板一笑,“既然是老乡,优惠吧。”
老板也一笑,好:“八折。”
出了门,阿梅笑笑,“谢谢了,让你们请客了。”我和小姚相对一视,谁也没有说话。但我们都知道,“阿梅是个好人。”
记忆里的海口(10)-----人情世故(续十)
保姆阿梅(二)
孩子与母亲
记不住是哪一天了,反正天亮没多一会儿,阿梅就找到我。她话没说,人先哭了。说句揭短的话,我就怕女人哭。咱这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在老婆那里压根就没细腻过呢,更何况是其他女人。所以,我赶忙问她怎么了。
阿梅好不容易止住哭,抽泣着说:“孩子病了,公婆年纪大照顾不了,我想接孩子来住些天。一方面看看病,另一方面也实在是想孩子。”我总算松了口气,“行。”我爽快地答应着。同时,心里想:女性最伟大之处可能就是繁育下一代,那么自然、那么无私、那么彻底。有了这种伟大,人类才得以繁衍,从而生生不息。
很快,阿梅把4岁半的女儿接来了。那是一个羸弱的小姑娘,真的小小的。她看上去无论形体、举止,还是语言都要比实际年龄小。更不可思议的是一见到我们,她就大哭起来,简直哭得有些歇斯底里。这让我们很诧异,因为我和小姚长的虽然不帅,但绝对是对的起爹妈。可一想到童心如镜,童言无忌,童哭有因,我们的自尊心就遭到了重创和狠狠的打击,也许我们真的很丑唉。
本文作者:北风南雨
阿梅的话安抚了我们将要破碎的心,“这孩子从未出过远门,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陌生人。现在见到什么人都哭,都害羞。”阿梅告诉我们她的孩子叫:阿明。阿明在家和爷爷奶奶住一起,整天和村里的孩子跑着玩耍,不好好吃饭。对了,阿明喜欢光脚丫。
阿明的病很快就好了,其实就是着凉咳嗽。周末,我让阿梅到菜市场买两只鸡,炖了大家吃。其实,我和小姚是想让阿明补补身子,她太瘦小了。鸡是买来了,可吃晚饭时连块鸡肋也没有看到。我疑惑地问,“鸡,鸡都吃了吗?没剩点骨头什么的?”
阿梅解释说,“鸡下了蛋,我舍不得杀了,怪可惜的。”一边说,一边从冰箱中取出了那粒比鸽子蛋大不了多少的蛋。看着那粒救了鸡命的蛋,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阿梅接下来的话使我宽慰,可心里酸酸的,“阿明没有朋友,有两只鸡做伴她高兴极了。”
晚上,我们依旧上街溜达。明珠广场搭了许多活动帐篷,在做促销活动。看到有人在卖能撞墙后自动翻跟头的小车,我花了十元钱卖了一辆。回到家,阿梅叫醒了已经睡着的阿明。没想到她竟喜欢的全无了睡意,笑声很大、很甜。这回阿明没有再逃避我们,还破天荒地让我抱了抱。
爱孩子是女人的天性,接三跳两阿梅上街为阿明买回衣服、帽子、鞋。没过多久,阿明的脸色越来越好看了,孩子活波、好奇的天性也愈发的明显。每次下班回来,没进门就会听到阿明的大喊大叫、大嚷大笑的声音。只可惜,我一句也听不懂。只有她来提醒我吃饭,门被推开一条窄缝、露出一只黑亮的眼睛,一声甜甜的“嫁妹”,我知道阿明来喊我开饭了。
阿明很爱吃香蕉,很喜欢洗澡。一次我开玩笑,“阿明,你要是再吃香蕉肯定会长出长鼻子,不信,等着睡醒觉看吧。你会变成长鼻子、喜欢洗澡的小象,小象阿明。”阿梅把我说的话翻译给阿明,阿明哭了。她说,“小象不好看。”
第二天,阿梅告诉我,阿明一整晚都在捂着鼻子睡,她是怕鼻子长长。她早上醒来就跑着照镜子,见到鼻子依旧可高兴了。她说,“叔叔骗我,我是我,象是象。”我听了先是哑然一笑,接着内心漾起一股酸涩。如果换成城市里的孩子,他们肯定不会相信我的话。应为动物就是动物,人就是人。
没有过多久,下班回来见阿明哭着在院子里等我。她说,“她开了院门,鸡出了院子,丢了一只。妈妈打了她,她说鸡也要上街呀。”
我听了她的话,真的很喜欢这个天真烂漫的海南小姑娘。我告诉她,我会让她妈妈再去买一只鸡,还会和以前一样的。
阿明笑了,笑的很甜、很灿烂;阿梅也笑了,那是一位母亲的微笑。
本文作者:北风南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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