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散文:风雨人生路
风雨人生路風 雨 人 生 路越 吾那天早上,外婆吵著和娘說讓娘送她回去。一連幾天外婆都是這樣,聽上去態度很堅
风雨人生路
風 雨 人 生 路
越 吾
那天早上,外婆吵著和娘說讓娘送她回去。一連幾天外婆都是這樣,聽上去態度很堅決。娘說等樹兒起來再說吧?是樹兒把你接來的,我怕他不高興。我還沒有睡醒,外婆上樓把我叫了起來,還說非要我送她回自己的家。我沒有同意,外婆很沮喪還說下次不會再來了。我說既然下次不來了那就多住幾日。外婆氣怏怏的下了樓。
我沒有答應外婆送她回去倒不是因爲我起不了床。想想外婆這些年本來就很少的走動,就是來了我家也是馬上就走。自從電話普及以後,外婆走動的機會就更少了。娘偶然打電話去也是說不上幾句就挂了。有幾次我打電話去問問近況總會遭到大舅的奚落,閑我囉嗦還說老人就這樣了。近日聽說外婆身體不適,我連電話也沒有打就把外婆接了過來。大舅家倒清靜了不少,可倔強的外婆沒住幾日就要回自己的家。
其實那那是個什麽家呀?只不過是個能遮遮風擋擋雨,風大的時候還能把門給刮走的遠場小屋。屋子裏淩亂而又不通風,陰暗而又潮濕。一張老式的樟木床,床上還挂著一張不易透風的蚊帳,看上去儼然像張帆布。一張矮小的床櫃擺在床邊看上去極不協調。這或許是外婆結婚到現在留下的唯一的見證物吧!一套嶄新的液化氣竈和一個還沒有用過電飯鍋,最可憐的是外婆根本不會用這些先進的東西。狹小的屋子裏極爲簡單,可我收拾幾遍依然還是那樣的淩亂不堪。在這淩亂不堪的小屋子裏外婆生活了整整六年。
我不知道外婆這一生是怎麽過來的,別說是我,就是我娘恐怕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閒暇之余娘偶爾會和我說起外婆年輕時候的二三事。外婆生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外公英年早逝,外公去世的那年,外婆只有二十九歲。那年外婆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外婆哭了三天躺了三天。娘說外婆現在已經無法再看清楚東西了,有的時候會把套袖當成襪子,這大概就是當年烙下的病根。外公入殮後的第七天,外婆把所有的孝裝壓在箱底,甚至於外公的那張照片。村裏的人都說外婆心恨,連男人的孝都不守,還說這樣的女人雖然死了男人也苦不了她,最苦的應該是那三個沒有爹的娃了。有人還揚言;不到一年的功夫外婆定會改嫁。我不知道身處那種環境下的外婆到底是怎麽想的,但我敢肯定的說外婆絕對沒有改嫁他人的想法,要是真的有又何苦將自己逼到被人唾駡的境地呢?一直以來我很佩服這樣一個近似于頑強的女人,到底是什麽讓這樣的一個弱女子在生活的長河裏苦苦跋涉了整整六十年。六十年裏,經歷了太多的不幸,續爾又經歷了時代和人生的重大變革。曆盡滄桑風雲厚,閱盡人世莫道寒。或許只有人到了晚年的時候才更能深刻的體會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付諸筆墨來寫我已是耄耋之年的外婆,但我已經看到了那已是那邁之年的外婆這六年來的生活。應該說像外婆這樣的人現在應該生活在四世同堂和和睦睦的大家庭裏,然而外婆卻一直生活在別人的冷漠和歧視下。自從外婆吃輪供以後,大舅和二舅只不過是給一些生活的必需品,真正意義上的關愛是少之又少,好像有了這些就足夠了。好幾次小屋漏了沒人修,告訴大舅的時候大舅卻說;小屋就是這樣,要不還是小屋嗎?每到雨天想住到正屋住,可總會說外婆邋遢而遭拒絕。無奈之下不遠數裏到我家,第二天天放晴以後再回去。外婆來的時候總會和我說是來看看,後來想想覺的奇怪;爲什麽外婆來我家的時等候總是雨天呢?後來,娘和我說起這事的時候我雖有滿腹的憤怒卻也實在沒有其他的辦法。事情接鍾而來,因爲外婆真的老了,老的需要有人照顧了。涼一頓餓一頓的生活真不知道外婆還能撐多久。
像我外婆那一輩人老的老,死的死,或許她們比誰都看的清楚,面對眼前面這個嶄新的世界,她們的心裏究竟還有多少的驚濤駭浪呢?或許已接近古稀之年的她們再也不會去想自己是怎樣走過這忙忙碌碌的一生,但是我很肯定的說她們已經準備好接受那即將來臨的那一刻了。
(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