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初恋就这样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的流失掉。每个晚上,我都要依靠安眠药才能入睡,有时,甚至连安眠药都不起作用。我每隔一天会在屋子里插一束新鲜的百合花,白天躲在屋子里蒙头大睡,晚上便去酒吧买醉,我以为一醉能解千愁,哪知醉后的我更痛。明明,我已经抓住了幸福的尾巴,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离开混乱喧闹的酒吧,走在颓废的暗夜里,在橱窗里看见自己留着残妆的脸,原来没有了爱情,微笑和哭泣都可以是这样寂寞的。
安妮说,伤口是别人给与的耻辱,自己坚持的幻觉。希望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微笑,无论快乐和悲伤,都只剩下微笑。
张小娴说,真正的忘记,是不需要努力的。
所以我不再努力忘记。
我全身心投入工作,忙碌得忘记了一切不快乐,充实的日子度过了又一个秋收的季节。 “又是一季春来到,柳絮满天飘,暧风轻扬桃花红了,榆钱串上了梢,是谁碰碎了翡翠桥……”同样的季节,同样的日子里,今年的今天二月里的天空中仍淅沥沥的飘着雨,心里总会莫名其妙地想到一个人。
或许在我的潜意识里,春天到了,该播种了,否则又会错过一季秋收。可是我这播种的农夫,却已经没有了爱情的种子。
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行李,我将辞呈与一封简信郑重地放于茶几上,信内,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我想出去,呼吸新鲜的空气,不必找我,等我好时,我自会回来。我提着行李,走出了这个26年不曾离开过的家。走出去关门那一刻,我回过头来环顾四周,竟然没有一丝不舍。或者,除了疼痛,我的感官神经,已经失去了知觉。我笑。『作者:佚名』
我来到了苏州,这个南方以南的城市。到处都是小桥流水人家,诗情画意的景象,只有在曾经的梦里,才见过。我笑,听说这里是天堂,那末,天堂里,该是温暖的罢。温暖,应该足以忘却疼痛。我租下了水边岸上客栈的二楼,窗靠水边,可以看见窗下水面上来往的船只和岸边喧闹的人群。我整日地坐在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窗下,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又往往,聚聚又散散;看着水面船只的逐渐增多又又减少;看着每天的太阳,慢慢升起,又慢慢下落。偶尔,我也会下楼来,坐在岸边的石桥上,低头看着水面上,跳跃的波光,一点一点,又慢慢淡去。那荡漾的水波,似我心中,泛起的涟漪。却是从来不伸手去触摸,因为我害怕那冰冷的温度,会一点一点,渗进我的骨子里。那彻骨的寒意,会慢慢地,浸透我支离破碎的心,冰封,然后,再清脆地断裂……
又是一日,阴。
我坐在石桥上,看着如镜的水面,我的寂寞的倒影。许久,雨丝纷飞,水面开始迷蒙。我起身,靠着低矮的桥栏,慢慢走上桥。一阵巨大的撞击力传来,痛楚自我身体里蔓延,还未待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我已经从桥上飞起,继而跌落,下降……我甚至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在落入水中时,沉闷的声响、顷刻间穿透身体的寒意和周围人群的惊叫。我微笑着闭上了眼,如果这是天意,那末,就让我如此,沉沉地睡去吧!
睁开眼,四周全是刺眼的白色和刺鼻的消毒水味。我摇了摇头,这是医院,原来我终究,还是没能安然地睡去。浑厚的男音自耳边响起:“你醒了。还好吗?”我侧头去,一张英俊的男人的脸对着我温柔地笑。我忽然意识到,我的手里抓着东西,于是去抬手,抬至眼前,却发现,抓着的,却是他的手。我倏地放开抓着他的手,脸顿时火烧一般地红。他又笑了:“你昏迷了三天三夜,一直抓着我的手叫着一个名字‘文’。是你重要的人么?”我不语。他又开口:“三日前,是我不小心将你撞下桥落水的,真是抱歉,我该如何,补偿你?”我望着他,仍不语。他的眼睛对上我的眸子,我看见他眼里的水波瞬然间停止了转动,很快地,他从呆滞状回复过来:“你叫什么名字?”我冲他眨眨眼,终于开口:“你是谁?我又是谁?这是在哪里?你在说什么?”听完我的话,他的嘴张成“O”型,很久没有合拢。良久,他转身走出病房,叫来了医生。检查的结果是:我的头部因为受到撞击而失去了记忆。
我跟着他,回到了他的家。
他的家,只有他一个人。大而空旷,屋子里的所以陈设和摆饰由黑白灰三种色系搭调起来,简单高雅,却显得极为清冷。踏进屋门的那一瞬,我抱着肩打了个冷战。他自背后脱下西装盖在我肩上,拉着我,让我先坐。我乖顺地坐在黑色的真皮沙发上,看着他走进卧室。尔后,他走出来,拉起我,走到卧室门前,温柔地笑:“今晚你先睡这里。明天我再去帮你添置些必要的东西,以后,这个房间就是你的。”我看着他,点头。他摸摸我的头:“先去洗澡吧,早些休息。”我抬头看他,高我足一个头,伟岸挺拔的身材,英俊的五官,搭配象牙白的皮肤,得体的着装,一切,如此无懈可击。他见我看他,也垂下眼看我,对上我的眼光,我又看到了,他眼波的停止流转。我转身。
裹着浴巾出来,我局促地捏着浴巾角看着他,他也看向我,浅笑:先睡吧,盖好被子。我摇头:“不,我等你,我害怕。”他不语。
听得他开门走出来的声音,我闭上了眼睛。我分明听见他走向我的脚步声,变轻了许多。我的心剧烈地跳动,我屏息凝视地靠听觉分辩他的举动。他在我跟前站定,弯下身来,脸上拂过他温暖的鼻息和手指轻抚过脸的温柔,我抓紧了右手握拳的力道。我被他抱起,然后,轻轻置于床上。旋即,有被子盖上身。我听见他的低语:“睡吧,晚安!”脚步声轻轻地远去。一切的一切,都如此轻而小心,温柔至极,待我,仿若一件稀世的珍宝。我松开了右手,没有人知道,我的右手里,握着的,是一枚尖利的发簪。躺在暗夜里,我笑了:或许在简单的游戏里,我可以仅只享受和忘却。好吧,就容许我,游戏这么一回罢!『作者:佚名』
他叫天,29岁,未婚。一家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江苏人,父母亲戚都在家乡,他只身一人在苏州。下班按时回家,无任何女伴。优秀的男人,有多少女人,如猎物样觊觎着这样的男人呢?我笑。
他给我买很多吃的穿的玩的用的,让我打发这些寂寞的日子。他每天会按时回家,给我带我爱吃的食物。他会抽空带我去玩耍;会帮我吹干湿漉漉的头发;会抱着我给我讲趣闻趣事;会在我心情好或是坏时任我笑或是闹;会让我做一切我想要做的事;会常常呆呆地盯着我,满脸的宠溺;会在抱我上床睡觉帮我盖好被子时浅吻我的额头道“晚安”;会……却从来,不曾碰我。我们之间,除了拥抱和晚安吻,不曾有过任何。如同婴儿一般,透明纯净。
他叫我蓝儿。他在我来他家之后的第十五日,买了几大桶油漆和涂料,将我赶至一旁,爬上高梯,戴着报纸折叠的帽子,将我的房间刷成了粉粉的蓝。当我讶异地看着那满屋子的蓝,和他一身的狼狈与不堪时,我的心里,堵得憋闷。我冲上去抱住他,他张着满是油漆和涂料的手,温柔地笑:“傻丫头,哭什么?你不是最喜欢蓝色吗?”自此以后,他便只叫我蓝儿。
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平静而简单。我在他的面前,只是一张没有过去的白纸。他常会看着我,温柔地笑:“你到底,从哪里来?”我不语,他会抱着我,温暖的手,在我发端缠绕。
炎热的夏,很快地来了又走,沁凉的秋又来了。该是收获的季节罢,那末,我的收获,又是什么呢?我凄然。
七夕,大雨。
他第一次晚归,我在窗前苦等他许久,仍不见他的归来。我忐忑,是他,有约了么?继而又笑,如他,本该有约。转身,将自己陷于沙发内,蜷缩成一团。
门响,我惊醒,睁开眼,是他,全身湿冷,衣服上都是秋风的萧瑟的味道,怀里,还抱着一大束蓝色妖姬。看着我,温柔地笑:“蓝儿,节日快乐!”泪,终于自我眼里滑落。我以为,我不会再有泪,未曾想,却还是会落泪。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温柔笑脸,看着他的湿衣和凌乱的发,看着他满怀的整座苏州城卖断货的蓝色妖姬,看着他深不见底的宠溺,我知,他爱我。我也知,我无法再将这场原本策划好的失忆游戏,继续下去。我冲过去,抱住他,哽咽:“让我,做你的女人。”他温柔地笑:“傻瓜,我的湿衣会让你感冒。这样对你,不公平,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怎知,你没有需要面对的东西呢?”我松开他,开始一颗一颗,解自己的扣。他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我就这样,赤裸裸地呈现于他面前,毫无羞赧之色。他看着我,转过身去,坚难地呼吸。我自背后抱住他,他挣扎,终于,静止不动。尔后,转过身来,搂住我,呼吸打在我脸上,我听见他压抑的低沉的声音:“第一次与你目光对视,我便已沉沦,无可自拔。”继而,狠狠地吻我,将我抱起……
那个冬天,我们在一起相濡以沫,像两只相互取暖的无尾熊。
春天,他向我求婚,我笑着点头,任他将戒指套入我的无名指。他温柔地笑:“等找到你的家人,我们就举行婚礼。”我笑得,拼命地眨眼睛,因为眼里的水波,似乎总要转出来。
夏天,我们去试拍了婚纱照。婚纱店的老板笑着看我们,眼里是惊羡的目光。她赞我,将是最幸福的新娘。我笑,笑得流光溢彩。
尔后,我打电话给父母。从他们的吃惊的声音里,我听到的,是更多的激动和惊喜。我微笑着告诉他们一切,我需要他们的适时出现,以帮我收获一粒饱满的果实。挂电话之际,父亲小声地开了口:“文在找你。”我愕然,文?是谁?很快记起,是记忆里的,那个曾经将我活生生肢解的人。我对着电话朗声笑了:“我们的婚礼会回去举行,爸,我挂了。”挂断电话,我努力地去搜索,那些记忆里的片断,那些疼痛,和那些过往。可却回忆不起,曾经那些,彻骨的痛。原来,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就连疼痛,也终是会过去的。『作者:佚名』
不久,父母前来,说着事先编好的寻亲故事。他于我父母的突然前来认亲非但未感奇怪,反倒还认为,父母受了太多的苦。他待我父母如亲生,渐渐,父母看他的目光里,有着非同一般的欣赏与赞许。母亲私下里悄悄跟我说:“蓝儿,你找了个好丈夫,他会待你好一辈子。”我低下头去,浅笑。
秋天,我们一起回到了久别的家乡。婚礼选在一个秋高气爽的艳阳天,所有的亲朋好友,前来道贺。我穿着雪白的婚纱,站在西装革履的他的身边,朝着每一位来宾微笑致意。他看我的眼神里,仍就是永远不变的那抹温柔,深不见底。
婚宴开始,宾客入席,婚礼仪式上,我们无以伦比的登对,和精彩表演赢得满堂喝彩。当我们手穿过手喝交杯酒时,我觉出,角落里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我们,我抬眼望,人头攒动,无法看清。
婚礼仪式结束,我换上大红的中式礼服,一手挽着他,一手端着高脚酒杯穿行于各酒桌前敬酒。敬至角落的一桌,我突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曾经让我心碎流泪的脸,那张让我刻骨铭心的脸。直直地盯视着我,我转过眼,高举酒杯,并不看。挽着他,径自向下一桌走去。一桌一桌地敬完酒,他又被朋友们拉去灌酒。我端着高脚杯,坐于偏角。泪,终于落下来,一滴掉进杯内,“当——”地一声,又很快融入杯内。我低下头,一口饮尽杯内所有,我轻笑:泪落过了,酒饮过了,疼痛,也过了。自此以后,再无任何。一个身影朝我走来,近了,是他。我暗笑: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他站定,伸出手来抓我:“嘉,不要结婚。我才是最适合你的人,当初是我负你,日后,我定加倍偿还你。”我甩开,微笑轻语:“先生,你恐怕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他呆立,一脸愕然。
他走过来,温柔地笑:“蓝,还好么?”我点头,伸手握住他伸过来的手。他看着我,宠溺地笑。转身,离去之时,他发现呆立于一旁的他,笑着问:“你的朋友么?蓝,为何不入席而站在这儿呢?”我迎视他的目光而去,灿然地笑:“我不知道,我不认识他。我们走罢。”他轻轻地应,侧身对他颌首,尔后揽着我转身离去,我的手被扣在他的手中,与他的掌心紧紧相贴。
此时是秋季,可我却觉出了春日的温暖。我的手紧紧地回握,与他一道向前走,我听见耳边,秋风扫过硕果累累的田地里,丰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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