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河南的一老一小,来长北已经有好长时间了。穿的脏兮兮的。小孩按他的说法,他是十三岁了。他是被遗弃的,是他当乞丐的爸爸拾得他。今天,我看见他的粉笔字上不仅写着那段简历,还写着“禁止踩踏,谢谢合作。”我觉得这几个字真有些可笑,好像他不是乞丐,是一个什么油腔滑调的混事小子。其实,人家这也是在混事。
我始终没给过他们一分钱,因为我的同情心早已泯灭。我读过一篇《风雨中的菊花》的文章,我多想遇到那样的一个乞丐,一个高尚的乞丐。可是我没有。于是,我打开我的文档,看这篇文章:车站周围的一切对多尔先生来说最熟悉不过。他一年中大部分时间是在旅途中度过的。他倦了这种奔波的生活,他最急于见到的是上小学的儿子。一想起儿子,他浑身就有力量。正是由于自己整天漂泊,妻子和儿子才能过上安逸的日子,儿子才能上寄宿学校,受到良好的教育。想到这些,他的心情就舒畅了些。
离开车的时间还有四小时,他在站前广场上漫步,借以打发时间。
“太太,行行好。”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顺声音望去,他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伸出鹰爪样的小黑手,尾随着一位贵妇人。那个妇女牵着一条毛色纯正发亮的小狗急匆匆地赶路,生怕小黑手弄脏了她的衣服。
“可怜可怜,我三天没有吃饭了,给一美元也行。”
考虑到甩不掉这个小乞丐,妇女转回身,怒喝一声:“滚!这么点小孩就会做生意!”小乞丐站住脚,满脸是失望。
小乞丐又走到多尔先生跟前,摊着小脏手:“先生,可怜可怜吧,我三天没有吃东西了。给一美元也行。”不管这个乞丐是生活所迫,还是欺骗,多尔先生心中一阵难过,他掏出一枚一美元的硬币,递到他手里。
“谢谢您,祝您好运!”小男孩金黄色的头发连成了一个板块,全身上下只有牙齿和眼球是白的,估计他自己都忘记上次洗澡的时间了。
树上鸣蝉在聒噪,空气又闷又热,像庞大的蒸笼。多尔先生不愿意过早去候车室,就信步走进一家鲜花店。
这时,从外面又走进一个人,多尔先生瞥见那人正是刚才的小乞丐。小乞丐很认真地逐个端详柜台里的鲜花。“你要看点什么?”小姐这么问,但她压根就没有想着小乞丐会买。
“一束万寿菊。”小乞丐竟然开口了。
“要我们送给什么人吗?”
“不用,你可以写上‘献给我最亲爱的人’,下面再写上‘祝妈妈生日快乐!’”
“一共是20美元。”小姐一边写,一边说。
小乞丐从破衣服口袋里摸出一大把硬币,倒在柜台上。他数出20美元,然后虔诚地接过下面有纸牌的花,转身离去。
这个小男孩还蛮有情趣的,这是多尔先生没有想到的。
火车终于驶出站台,多尔先生望着窗外,外面下雨了。突然,他在风雨中发现了那个小男孩。只见他手捧鲜花,一步一步地缓缓地前行,他忘记了身外的一切,瘦小的身体更显单薄。多尔看到的前方是一片公墓,他手中的万寿菊迎着风雨怒放着。
真是缺一行不成世界,想不到乞丐的世界里还有一个这样蛮有情趣的乞丐。
我记得一位朋友告诉我,你不要相信他们,就说那天,在大街上跪着的中学生吧,他说:他是高一的学生了。因为父亲出了车祸,母亲因为这样的打击而气疯了。他跪着,穿着干干净净,背着个书包。如果你把你的同情心给了他,完了,你害了他。
我走过去一问,你读过高一,那么,我问你一个单词,name是什么意思,这位上过高一的学生竟然不知道。再看看他的书包吧,他根本不让看。
你给了他钱,等于害他,就是说他的背后有人。你给了他。今天他要的钱多了,明天后面的人肯定会让他要更多的钱。如果达不到可能就要挨揍。
我想,我会把我的钱给了骗子么。不会,我还不傻。可是,我又觉得我似乎做得不对。眼前的一老一小可能是骗子么。如果不是无奈,谁愿意这样。
终究没有给钱,我的同情心呀,不在了。眼前我仿佛看到了那位小男孩正捧着一束万寿菊,向一块墓碑走去。他的手中是我给的钱买的花。
我只有想象,因为我的同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丢了。
文/勤是条鱼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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