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她在我的心中一直是个孩子,一个可爱的,有着小小烦忧的孩子;一个时不时喜欢撒娇又很善良的孩子。这种感觉从三年前自己去到翰林时就强烈的存在,乃至三年之后我依旧无视于她已经长大的事实,照旧把她当成一个很懵懂的孩子。她在我生日的时候为我写下了长长的文字,这让我很感动,觉得自己真是没有白白的疼爱她一场。三年之前,她甜甜的叫我“洌姐姐”,然后在不知不觉中她改口称呼我为小寒姐。可见,她还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知道但凡能叫我小寒的人,比起其他更显亲近。
如她所言,我与她相识于翰林,彼时还曾看过她的照片,照片里她的容貌果然如我想象的那般,虽说不上十分的漂亮,却眉清目秀,有着童谣一样清澈的眼神,很是乖巧的样子。这样的孩子是讨喜的,因为不张扬,有着让人想去宠溺的冲动。相处久了,我才发觉到自己的谬误,只因为照片是静态的东西,所以她给了我安静的错觉,其实,她是个再活泼不过的小女孩。
至于我们之间是怎么慢慢开始变得亲密的,请原谅我的失忆,我居然怎么都想不起,只知道这三年来,她渐渐地离我越来越近,从一开始她向我倾吐内心的烦忧直到现在我会在夜晚对她说说自己心底的轻愁。两年前,她写下了九千多字的文字发到我的邮箱里,将她的心事袒露在我的面前而没有保留,这让我在惊讶之余也多出了些许的感触。
我在当时很惊讶于她这个看似无忧无虑的孩子,心底居然会暗藏了那么丰厚的心事,这一发现突然让我意识到原来她和我一样已是成年的女子,内心都是如此柔软,都会为了爱情嗟叹,都在静默之中守候着对某一人的想念与思恋,以固执的姿态带着不太确定的心情。这个发现让我对她愈加得怜惜起来,就象是看着数年前的自己,所以知道此后的她势必还要经受更多的煎熬。这种过程充满了痛苦与甜蜜,会让心生出厚重的茧,或者在日后破茧而出,获得所要的幸福,又或是覆盖上伤痕,只等时间来慢慢治愈。
看着她长长的文字,我不难从字里行间中感受到她的失落与希望,她的无奈与深情,同时也知道了这个貌似天真、温和的女孩子其实有着极其坚韧的个性,对于爱,她可以是这样的执着,这样的激烈与决绝,甚至义无返顾到让我心疼的地步。我不由的叹息,为了她倔强的魂灵。于是,忍不住打电话给她,虽然明明知道这样的劝慰起不到实际的作用,却依旧想给予她力所能及的帮助。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她的坚强,她是那么坚决的想要获得她所爱的人,那种勇气与决心所给我的震撼难以想象,也让我在刹那间安了心,只因我知道,一个女子只要有颗坚定不移的心,她的心就不会被尘埃掩埋,哪怕是在黑暗里,她都不会迷失前进的方向。而,在多年之后,当她再次审阅当时自己所持有的心情时,她会在阡陌里悠远了心底的宁静。
我至今记得,那次在电话里,我很诧异于她声音给我的感觉,很沉稳,很平静,很有条理。事后,我收到她的信息,她说,小寒姐,我很高兴你能打电话给我,你就象我的亲姐姐,那么的耐心。她还说,可为什么你的声音那么的轻软、柔弱,就象一个小小的孩子呢?只这一句,就让我失笑,说到底,她还是个孩子吧,再怎么为情所困,也会很容易的就一些小细节而分心,才会将心中的疑惑清楚的说出来。
最近,她确实成长了很多,时常跑到我的帖子里来将我调侃,一会说我很幽默,竟然会在别人问我她是谁时,说不上她的号来。当然,对于我的忘性我是无话可说的,即使辩解到那是因为她的号实在是多,以至于我一时想不起哪个才是她的主号,也觉得十分的无力。这几回,她经常取笑我对黑米的牵肠挂肚,她觉得这样的我比较的单纯,那些细碎的文字是她所乐意看到的,比起以前伤感的词句,她更喜欢我现在的状态。当然,我也知道,她的心里对我和黑米相处的过程充满了蠢蠢欲动的好奇。
她曾经说过,小寒姐,你和黑米都是再有性格不过的人了,她不知道,这句话是何等的深得我心。我还记得,两年前,她曾与黑米发生过口舌,那段时间我显得很烦躁,因为我很担心黑米会在无意中将我所有的朋友都得罪光。可,显然我是多虑了,因为此后他们俩人谁都没有将那场纷争当一回事,照样在遇到时谈笑风生,这让我很欣喜。出于对这两人的了解,我知道她绝对不是因为与我亲近才刻意的忽略了黑米的坏脾气,而是她这些年在网络上真正成熟了起来,懂得了将一切都放宽了,不与自己为难,不与自己较劲。
这样的发现让我逐渐的快乐起来,因为我清晰的感受到,现在的她离想要的幸福已经非常的接近,而我又是那么诚心的想要看到她日益欢乐的样子。三年之前,我在她写给我的信里触摸着她敏感的心,而今,我隔着屏幕微笑着端详她的样子。我很高兴,在这三年里我们共同分享了对方的心事,这段共同度过的时光,我相信,会成为彼此人生里温暖的底色,而我更希望她能永远保持住自己的率真,只做一个小小的孩子。
(作者:寻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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