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国是诗歌的国度,诗歌也是中国文学的大宗。这就点出了诗歌在中国文学史上的重要地位,从而也说明了中国有庞大的诗歌创作群体,有评论诗歌的一系列理论。意象则是入诗的臂经之门,意境则是诗的灵魂,由对诗歌意象与意境的探索,进而窥探诗歌背后的色彩,让更多的读者参于到诗歌的行列,为诗歌的重放异彩而作基。
关键词:意象物象意境境界象外之象个性化
诗歌是中国文学的大宗,在诸种文学样式中,以诗歌的地位为最尊显。诗人为全社会所关注。一首好诗问世,往往会不胫而走,万口争传,洛阳纸贵。因此,诗歌创作成了所有有修养的人们趋之若骛的竞技场,争先恐后的驰骋才华,一求一显身手。
中国是诗的国度,诗的奥秘历来为人所乐道。而诗的艺术真谛往往在可谈与不可谈之间,有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妙处。这也是诗评诗话,千言万语,而未足穷其情,诗学美学,层出不穷,终难尽其意。诗歌有此妙处,在中国又有如此带的创作群体,自古至今历久不衰,出现这种现象的原因在哪里?这就应探索诗歌背后的艺术色彩。如何去探索诗歌背后的艺术色彩呢?这就得从诗歌语言上如手,从诗歌语言中找寻意象,去体无它给读者带来的某种境界或意境,从而在一种或几种意的基础上形成心灵的空灵世界。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各种文学体裁都不能脱离语言而存在。小说、戏曲还有故事和人物,但诗歌(抒情诗)甚至连故事和人物也没有,它唯一给读者的就是语言。词语是构建诗句的材料,也是诗歌意象的物质外壳,由对诗歌语言的进一步深入,去把握诗歌的意象,从意象上读到诗人心情的流泻,感受“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⑴的奥秘,体悟意象之后的意境,去触摸诗歌艺术深处的灵魂。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说:“言气质,言神韵,不如言境界。”境界是中国古典美学的一个重要范畴,讲境界的确比讲气质、讲神韵更能揭示中国诗歌艺术的精髓,也更易于把握。但是,讲诗歌艺术只到境界,显得太过笼统。能不能在深入一步,在中国古典诗歌里找出一种更基本的艺术范畴,通过对这个范畴的分析揭示中国诗歌的某些艺术规律呢?我想,意象是入诗境的一把钥匙。
一、意象,入诗境的一把钥匙
中国诗歌多半是短小的抒情诗,一首诗里词语的数量并不多,蕴涵的意象却相当丰富,因而诗的感情容量大,启示性强。统观中国诗歌,自然界的意象占据这显著地位,而且其意蕴不断丰富。这是中国诗歌艺术的一个奥妙。
大自然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诗歌意象的源泉,历代的诗人们总是努力地从中寻觅属于自己的新鲜活波的意象,来构织他们的诗句,构织他们的理想或苦闷得以发泄的沟渠。中国诗歌艺术的发展,一定意义上是自然景物不断意象化的过程。唐代三百年,自然景物意象化的过程十分迅速,同时诗歌创作也达到了高峰。意象还有一个比喻化、象征化的过程,比喻化和象征化使意象的蕴涵更丰富。
意象是中国古代文艺理论固有的概念。中国古代的意象理论发源极早,《老子》一书中所谓:“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就是老子心目中“无状之状,无物之象”即“道”之意象的表述。《周易·系辞传上》说:“是故夫象,圣人有以见天下亟责,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古人体会到,要把心中的意思说出来,就要依靠象。这个象,主要指具体有形的象,也指借助具体有形的形象用以象征,暗示的虚构形象。因此,所谓象,包括具体有形的象和虚拟象征的象。
意象是一切文学作品表现或重现生活的基本细胞。表现在中国古典诗歌中的意象,有不受空间、时间限制的特点。不受空间限制,指诗歌中的物象,并不受短小的语句所局促。诗中有“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⑵、“瀚海栏杆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⑶这样广漠巨大的空间,千里浩荡的黄河,一望无垠的沙漠,冰封百里的戈壁滩,满天阴霾的空际,都是巨大的形象。这些巨大的意象既是具体的,又是不必量化界定的。实象之外还有虚象,在古典诗论中常称为“象外之象”⑷。具体形象之外,还有一种非具体的形象。如:是有真迹,如不可知。意象欲出,造化异奇(司空图《诗品·缜密》)。司空图所言意象就是意中之象,是非具体的,是虚构的。(作者:建春)
意象的构成,是感觉与知觉的结合,不仅反映了事物个别特性和属性,而且把有关材料联合为完整的形象。意与象是不可分的,就如感觉和知觉不可分一样,此即为意象。把意和象连在一起形成的这个词,又让我们觉得它所表示的概念是其他概念所不能代替的。这就需要我们认清意象、物象之间的关系。
先看意象和物象的关系。
古人所谓意象,尽管有种种不同的用法,但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必须呈现为象。那种纯概念的说理,直抒胸臆的抒情,都不能构成意象。因此可以说,意象赖以存在的要素是物象。
物象是客观的,它不依赖人的存在而存在,也不因人的喜怒哀乐而发生变化。但物象一但进入诗人的构思,就带上了诗人主观的色彩。因此,它既有第一自然物的个别特征和属性,更有创作主体赋予特殊内涵的特征和属性。也就是说,物象经过诗人审美经验的淘洗和筛选,以符合诗人的美学理想和美学趣味,它再经过诗人思想感情的化合和点染,渗入诗人的人格和情趣。因此,可以说,意象是融入了主观情感的客观物象,或者是借助客观物象表现出的主观情意。
晚唐诗人李商隐,生活于大唐帝国没落的时代,他的感受带有一股沉重的悲剧气氛,却又以丰富的意象呈现出来。如“客散酒醒深夜后,更持红烛赏残花”、“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苦荷听雨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回头问残照,残照更空虚”,苦荷、残花、夕阳、残照这些走向衰败没落的自然物象,受到诗人特意的赏识。在这些自然物的变化中,传出了一种无奈的心境和惋惜的情绪。再如,“梅”这个词表示了一种客观的事物。它有形状有颜色,具备某种象。当诗人将它纳入作品之中,加以自己的人格意趣,美学理想时,它就成为诗歌的意象。由于古代诗人反复地运用,“梅”这一意象已经固定地带上了清高芳洁,傲雪凌霜的意趣。
一个物象可以构成意趣各不相同的许多意象。由“柳”构成的意象,如“杨柳依依”⑸,着意象带着离愁别绪。“柳丝无力袅烟空”⑹,这意象带着庸倦的意味。“千条弱柳垂青琐,百啭流莺绕建章。”⑺这意象带着诗人早期时的肃穆感。同一个物象,由于融入的情意不同,所构成的象也就不同。
诗人采用物象形成意象时,可以夸张物象某一方面的特点,来加强诗的艺术效果。如“白发三千丈”⑻,“黄河之水天上来”⑼,也可以将另一物象的特点移到这一物象上来,如“我寄愁心与明月,随君直到夜郎西。”⑽“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⑾这些诗都写到“心”,心本来不能离开身体,但李白的“愁心”却托给了明月,杜甫的“故园心”却系在了孤舟上。这些意象都具有了“心”原本不具备的性质。
在现代新诗中,没有不截取生活中的物象而去构建诗句,表情达意的诗人。如台湾诗人洛夫的一首短诗《窗下》:
当暮色装饰着雨后的窗子/我便从这里探测出远山的深度//在窗玻璃上呵一口气/再用手指画一条长长的小路/以及小路尽头的/一个背影/有人从雨中而去。诗中的物象有“暮色”、“远山”、“小路”、“背影”、“雨”,这些物象都是生活中常见的,如果把它们放在诗人构造的和谐中,我们便会发现短短的七句诗中,蕴涵着一个诗人遐思的境界。想象一下吧:雨在窗外,暮色在窗外,山在窗外,雨后的黄昏,在路的尽头有人的背影,从雨中而去,这就给读者的心灵在这样的意境下蒙上一层朦胧之美。
自现代诗诞生以来,诗的意象化创造没有成为诗人的追求,重点是放在了“白话”上,但在新诗的发展中,对物象意象化的探索后辈诗人们一直没有停下脚步。
总之,物象是意象的基础,而意象却不是物象的重现。从物象到意象是艺术的创造。
二、意境,诗歌的灵魂
意境是中国古典诗学的重要概念,是中国古典诗词审美认识的核心和基础。意境包括作者心意与外境之间,诗词意象与读者之间的联系、互动、冲突、和谐、想象和联想等富有创造性的艺术活动,从而产生的富有感染力的艺术世界⑿。这就是说,意境是诗人的主观情意和客观物象互相交融而形成的艺术境界。这种境界正是由意象的进一步深化而构成的。境生于象而超乎象。剖析意境,既可以看到诗人的构思过程,又可窥察读者的鉴赏心理,这正是从诗歌的灵魂上折射出的。如果说意象是诗歌的血肉,那么意境则是诗歌的灵魂。(作者:建春)
意境是意象的提高、综合、扩展和丰富。如果说意象重在诗词中字、词、句形成的艺术世界,意境则是包括字、词、句乃至整个作品所形成的艺术世界。因此,意境是意象的递进、提高和综合的结果。
意境是意象的提高、扩展和综合的产物,那么,它的形成与成熟也是需要有一个相当的过程。人或以为“意境”一词创自王国维,其实不然。早在王国维提倡意境说之前,已经有人使用意境一词,并对诗歌的意境做过论述。探究意境固然不能抛却王国维的意境说,但也不可为它所囿。
较早的诗论还没有注意到创作中主客观两方面的关系,仅仅把诗看作主观情志的表现。魏晋以后,随着诗歌的繁荣,在总结创作经验的基础上,对于文学创作中主客观的关系才有了较深入的认识。唐代著名诗人王昌龄说,作诗要“处心于境,视境于心”⒀,要求心与物要“感会”⒁,境与意“相兼”、“相惬”⒂,更强调了主客观交融的关系。唐宋时期,意境论得以成熟。唐宋两代不仅是中国封建社会发展的高峰,而且是中华文明成熟繁荣的时代。唐宋文化的审美意识,成为中国漫长历史的规范美,影响到了今天。
意境论的成熟,必然地对意象的各方面必有一个质的提高,这就必然地引起景与情的变化,而不是只有某种物象形成某种景致,而是由景致引起作者或给读者有情感的推动与震颤。若要更准确的剖析意境,不妨从其外部形式和内部矛盾两方面去探讨。
意境的外部形式,可称为“象外之象”,或直接称之为“象外”。“象外之象”这个诗学中的美学概念,是司空图在《与极浦书》中提出的。“象外之象,景外之景,岂容易可谭哉?”这就是说,某种景象之外的景象在不同的人不同的心境下是不可一概而论的。因为这是诗歌所创造的艺术形象,它不同于现实世界的形象,而是诗人思想感情与现实世界冲撞,交融并通过诗歌语言构织的艺术形象和艺术世界,是一种境界。
意境的内部矛盾,可以说是情与景的关系。宋人范唏文《对床夜语》云:“竟无情不发,情无景不生。”姜夔《白石道人诗说》云:“意中有情,景中有意。”强调感情为诗歌的根本。“一切景语皆情语”、“一切情语皆景语”⒃等审美的出现,正是把情与景有机地统一在一个整体中。是它们更好地为整首诗的意境作基。如李白的《子夜吴歌》: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这首诗的语言是浅显率真的,意境却极其深沉阔大。开头两句境界就不凡,在一片月色的背景上,长安城家家户户传出捣衣之声,这急促而凄凉的声音含有作者对边关将士的思念之情,这思念是在浓郁的秋意中,声声寒砧传递着对于边关的思念,对于平和生活的向往。“秋风”二句,通过秋风将长安、玉关两地遥遥连接起来,意境更加开阔,在这样更加开阔的意境中,也传递出浓厚的人的情感。平淡的语言却给了我们一个不平凡的灵魂。
陆游的《临安春雨初霁》:“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这两句诗构成一种意境,其中有春天到来的喜悦,也有流光易逝的感喟。春的脚步随着雨声来到深巷,进入小楼,给诗人带来一个不眠之夜。诗人设想明天早晨该能听到深巷传来的买花声了。如果把这两句诗加以分析,就可以看到它包含的四个意象:“小楼”、“深巷”、“春雨”、“杏花”。“小楼”、“深巷”,有静谧幽邃之感,衬托出诗人客居临安的寂寞。“春雨”、“杏花”,带着江南早春的气息,预告一个万紫千红的局面即将到来。陆游这两句诗的意境,就是借助这些富有情趣的意象以及它们的交互作用而形成的,把诗人的喜悦和感喟在不动声色中传达出来。
因为意境中有诗人主观的成分,所以好诗的意境总是个性化的。诗人独特的观察事物的角度,独特的情趣和性格,构成意境的个性。陶渊明笔下的菊,简直就是诗人自己的化身,以至一提起陶就想起菊,一提起菊就映出陶。陶和菊已容为一体。李白笔下的月,陆游笔下的梅,也莫不如此。李白说:“欲上青天览明月”⒄,“举杯邀明月”⒅,“又闻子规啼夜月”⒆,“莫使金樽空对月”⒇,“登舟望秋月”(21)他和月的关系是多么密切!那一轮皎洁的明月不就是诗人的自我形象吗?陆游一生写了许多咏梅诗,“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是他自身的写照,在这里含有多少辛酸泪,多少个理想破灭的心痛。(作者:建春)
王国维在前人的基础上,多方探讨意境的涵义,深入揭示了诗歌创作的契机,建立了一个新的评论诗歌的标准。王国维在《人间词话》里揭示出“无我之境”、“有我之境”的诗歌意境理论。我认为在整首诗歌中既有“有我”又“无我”,如陶渊明《饮酒》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诗人当采菊之始,心情原是很平静的,偶一举首,望见南山的日夕气象,悟出其中的真意。此时,南山归鸟就是陶渊明本人,陶仿佛也进入了南山,和南山融为一体了。你说这里面是有我还是无我。
诗歌的意境,就是对意境的表现,而读者之意境则是读者对意境的感受,这种感受,可理解成沉醉。暂时忽略了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整个心灵沉浸在一个想象的世界中,得到美的满足。如“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22)读这样的诗句,我们仿佛跟着屈原一起向着一个美好的目标奋力迈进,在追求的过程中不断得到超越的喜悦。当读到“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23)这两句诗的意境里也有一种超越感。在最需要春雨的时候她就悄悄地来了,脚步是那样轻柔,不惊动任何人。这样的诗当然会使人的精神超凡升华,并从中得到快感。
诗之境,则是对意境的表现,把一种深蕴着诗人之境,诗歌之境,加以读者之境的揉合,而表现出的一种综合情愫。“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的恬静之美;“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奇异风情;“孤帆远影碧空近,唯见长江天际流”的不舍之情;“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的境界高远的雄浑气势。无不有沉郁顿挫之感。这些意境在写树,写月,描景叙情中把诗句背后的色彩展露,让人沉浸在诗句中生活。
意境是一首诗的精华,也是诗人借以抒情达意的一种载体,因此,一首诗中有无意境,意境的高下与不同都影响着诗歌的好坏。因此,对于诗歌意境的探求,我们不能停下脚步,只瞻仰前人给我们留下的财富,我们也应该背上行囊,去开创自己在意境的一片小天地,为意境说的发展,评论诗歌的理论作出自己的一份贡献,这就需要我们对意境进行创新,更好地用意境把诗的灵魂展现在读者面前,使诗歌这种高雅的艺术品能深入人民大众,为人民服务。
社会不断发展,人的思想感情也在不断变化,所以诗的意境永远不会被前人写尽。若要发现好的意境,要有大胆的创新意识,不囿于旧的传统,敢于从变化了的现实生活出发,生动活波地创造自己的意境。在新的时代,必然有新的诗歌,那也必定有新的意境产生。只有大胆探索,大胆前进,新时代里必会出现新时代的屈原,李白和杜甫,使我们这古老的诗在诗国的诗坛重放异彩。
三、诗歌与人生
诗歌并非在真空的环境里成长的,它是萌生、成长于生活中的一种文学形式。它来源于生活,同时它又不是生活的再现,而又高于生活。基于它来源于生活且又高于生活的现象,诗歌与人之间就发生了不可捉磨的天缘,有了这一缘分,人就开始了创造诗歌,把入眼的意象加之个人情感且把各意象组合,形成一种意境去抒写喜怒哀乐,展示人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经历,那在情到深处便发而为诗,诗歌中就浸透着诗人的人生。
《诗大序》中说:
情动于中而行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可见,汉代人已认识到,有了思想感情的人是会情不自禁的成为诗人的。
诗歌可以是人们追求名声,富贵的工具,也可以是人们失意时的一种补偿,苦闷时的一种安慰,无聊时的一种消遣。因此,诗歌在人们的生活中充当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屈原是把自己整个生命融入到诗里去了,他的诗真率地表现着他的为人,他的个性和他的气质。可以说,他的人即是诗,他的诗亦如其人。透过他的诗,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在许多方面和我们有着共同呼吸,共同爱憎的人,同时我们也能感受到他在他的时代里是怎样艰辛的走过一生的。(作者:建春)
屈原的“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高格不移,把一种刚正不阿的高贵品质呈现在我们眼前,他头脑清醒,是非明辩,在那种污浊的环境里保持自己的独立不随波逐流,以至在政治的漩涡里丢掉性命,而了此一生。我们从他的诗句中可以感受到他的“独立不迁”的品格,保持自己的清高和清醒,从而陷入孤立。“招引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英之落英”,“鸷鸟之不群兮,自前世而固然”,这些诗句中,诗人用“木兰”、“秋菊”、“鸷鸟”等高洁、不凡的意象,显出诗人的独立与高洁,但在这种意象下,我们能从诗的意境中读出诗人的一生是寂寞的,是孤独的,这也正是屈原人生的真实写照。
如陶渊明,他不仅是诗人,也是思想家。他的诗不是从抽象的哲理出发,而是从生活出发,将生活中的感受升华为哲理,又将哲理连同生活的露水和芬芳一起诉诸诗的形象和语言。所以他的诗即有哲人的智慧,又有诗人的情趣,隽永厚朴,耐人寻味。诗人生活在极端黑暗的社会里,却坚持高远的理想和志趣。《饮酒》第八首说:“青松在东园,众草没其姿,凝霜殄异类,卓然见高枝。”霜威下盛开的菊花和不凋的青松,正是诗人挺立不屈性格的象征。正是诗人有如此品格,又加之社会黑暗,终于使他同统治阶级上层社会完全决裂,回到田园中来,写下了大量的田园诗。隐居山林,躬耕田园。如《归园田居》其一:
少无适俗运,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余亩,草屋八九间。……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颠。……
诗人采用“尘网”、“羁鸟”、“池鱼”、“南野”、“草屋”、“狗吠”、“鸡鸣”等意象,形成一种纯洁优美的田园风光的境界,与虚伪、欺诈,互相倾扎的上层社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也正凸显了诗人回归自发的状态与自然保持一致的向往,同时也包涵着对于世俗社会和名教礼法的厌恶与鄙弃。回到田园中却感到获得了归宿,“此中有真意,欲辩已忘言。”
诗人诗句的传达,看似写景状物,其实那里有诗人的情感和志向,也有读者的感受。诗背后的色彩,也正是通过诗歌的意象这把入诗境的钥匙,打开意境的大门,去领略诗人创造的意境美,体悟诗人的别种人生。
历史悠久,内涵丰富的中国古代诗歌也是可以满足我们今天阅读需要的,也能从不同方面去写今天人的生活。当我们年少时,若为痴迷恋爱,身为消瘦,吟哦“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蝶恋花》),情有所系,却又蒙胧恍惚,却有“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李煜《乌夜啼》),中年时,情绪激动的时候,仰天长啸“老夫聊发少年狂”,“酒酣胸胆尚开张”(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到了老年,功名淡薄,心境平和,回味一下刘克庄的“老子颇更事,打透名利关,百年扰扰于役,何以入槐安?”(《水调歌头》)都有心有与会有得于情的,从这里也可以读出不同的人生阶段也会有不同的诗歌来相伴。
四、中国古典诗歌的当代意义
时光如流,不舍昼夜,天地依然,人间却已不同。用诗人的说法就是“今人不见古时今天的人还有什么关系呢?还会像月亮那样照着古人也照着今人吗?回答是肯定的。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李白《把酒问月》)。那么,古代人所写的那些诗歌跟我们古代的诗歌是我们今人的财富,是我们得以汲取营养的母体。
中国诗歌源远流长,积累了丰富的艺术经验。研究中国古代诗歌的艺术,不仅有助于加深对中国古代文学的认识,其意象,意境说为当代诗歌创作提供有益的借鉴。当代诗歌的发展也可以进一步完善古代意象意境说的理论。
我们在以后的生活中,无论从文学、音乐、绘画等领域中,应认真总结古代诗歌留给我们的听觉、视觉、触觉等各方面的感官,去创立、发展今天所经手的事业。诗歌方面,我们可大力开掘古代诗学遗产,将那些深入到诗歌的审美本质,进入艺术哲学范畴的诗论精华梳理出来,让新诗创作和理论在诗美本质上有机统一,从而熔铸出富于中国民族特色的新诗和其理论。
(作者: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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