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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散文:黄玫瑰

2013-12-12 
  舒涛来美国快两年了,两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容不得人多想。现在回首,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虽和刚来时一样依恋想念


  舒涛来美国快两年了,两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容不得人多想。现在回首,他惊讶地发现自己虽和刚来时一样依恋想念着大洋彼岸的尹竺,却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大男孩,而是一个有过复杂感情经历的男人。有人说女子十八岁就成熟了,而男人要到二十八才成孰,舒涛今年刚好二十八岁。

  舒涛是个小城里长大的男孩。从一个校门走进另一个校门,从来都是顺顺利利的,二十六岁念完硕士,轻而易举地联系了一所美国的大学念博士。他所得到的他从没费过脑筋,所以他也从没有过绞尽脑汁想得到什么的时候,也不屑那样去做。他做事总是不紧不慢的,按他自己的话讲就是急急忙忙拼命赶到前面三五年,最后少活个八九年,不划算。他爱踢足球,爱唱歌,爱看武打小说,他为自己诚实守信而自豪,他曾是个无忧的男孩。

  舒涛每天给尹竺写信,可孤独还是时不时地袭上来,尤其是晚上。当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有时不自觉地就想,如果有一天他死在这个屋里,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尸体会在发臭了的时候才会被发现。这个时候他就特别地想念尹竺,想念和她形影不离的日子,她娇小的脸上纯真的笑,她挽着他的臂靠在他肩上的感觉,和他们第一回在宿舍里偷情时她羞涩地躲进被窝里的样子。登记十天舒涛就匆匆踏上了来美的飞机,连个婚礼也没有。等她来了一定给她补个婚礼,舒涛曾不只一次对自己发誓。

  美国有较少的人很多的土地,人与人不需要挤在一起,五六个同学不需分享一间宿舍,哥俩不需住上下铺,别人不会管你的闲事,你也不会将别人的事尽收眼底,你会有很多机会按着自己的方式做事,你也就不会抱怨不能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如果你是水,它任着你到处流淌,只要你别淹了他人的田;如果你是火,它任着你燃烧,只要你别烧着他人的房子。如果你不知道你是什么,你就会成个流浪汉四处流浪。

  傍晚站在窗前,迎着西雅图带着腥味的风,眺望灯火辉煌的摩天大厦,舒涛笑着想,有多少人生活在这华丽的灯光下,有多少人从来不会相逢,又有多少人曾对面走过而永远互不相识呢?这样一想,既使尹竺远在天边,他也觉着和她那样近。

  来到西雅图几个月后,舒涛已经熟悉了环境和课程,论文课题也跟原来修硕士时差得不远,很是远轻车熟路。每天下了课,除了给尹竺写信,便是坐在计算机前写程序、调程序、跑程序。有时程序跑一趟要十分八分钟,干别的也干不进去,索兴在万维网上滑水,在网络游戏上玩练功游戏,有时也读读网上的新闻组里乱七八糟的讨论,偶尔也跟着说两句。

  后来舒涛有一天转进一个台湾BBS,在聊天室结识了阿碧。阿碧正在台大读最后一年,她很活跃,常在BBS板上贴文章,而且是最受欢迎的版主之一。舒涛从认识阿碧后开始天天有空就连进那个聊天室,每次都能在那儿碰到阿碧。有一回舒涛问阿碧:

  “怎么每次进来你都在?聊得开心吗?”

  “在这儿就是等着你来呀,你不在我怎么会开心?”她说。

  舒涛心里禁不住一抖,好在是对着计算机屏幕不用担心失态,便说:“嘴好甜哪!那我来就是专门来看你的啦。”

  “真的吗?”她问。

  舒涛没有回答她,因为那当然不是真的,他也没把阿碧的话当真。但和阿碧说话舒涛特别开心,因为是对着屏幕,平日里在女孩面前的君子风度就不必要时时想着,从不敢开的玩笑,从不调的情也脱口而出,隔了个太平洋,就是恼了也不会一巴掌扇过来的。阿碧对舒涛也不存任何戒心,他们讲话也从来都无拘无束的。来美国之后,舒涛还从来没和别人讲过这么多的话,尤其是女孩子。

  2月28日,阿碧在“男孩女孩”版上贴了一篇文章说2月29日在英国是女孩求爱节,这一天女孩可以向她的心上人吐露真情,如果那男孩拒绝的话,他必须付给女孩一便士,而从古至今真正在这天拿到钱的女孩很少很少云云。第二天就是2月29日,舒涛一连进聊天室,阿碧就开口向舒涛要一个便士,舒涛看过那篇文章,懂得那典故只觉得浑身躁热,匆忙之下不知如何应付,最后憋出一句:“我没有英镑,只有美元。”稍后又见到阿碧的文章说她向一个男孩要英镑,那男孩说只有美元,没有英镑,看来又要等四年了。舒涛无法不感动,令他感动过的女孩子尹竺是第一个,再就是阿碧了。
本文作者:佚名

  从此舒涛和阿碧在一起聊天的时间越来越长,谈得自然更多了。他们谈大学生活,谈台湾谈大陆谈美国,谈看过的小说和电影,无所不谈。舒涛不再感到寂寞孤独,在美国没有尹竺的日子里头一回感到由衷的快乐。一次不知怎么就扯到了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阿碧说男主人公“的生命里有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的白玫瑰,一个是他的红玫瑰。一个是圣洁的妻,一个是热烈的情妇”,张爱玲又说∶

      “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      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阿碧问舒涛是否也有这样两个女人,舒涛玩笑地说:“我已经娶了白玫瑰,就缺个情妇了。”尹竺的影子悄悄在舒涛心里划过,她还是那样的圣洁。

  他们的聊天变成了二重奏,舒涛娓娓地讲他的尹竺,阿碧时不时插上她一年前失落的青梅竹马的男友志文。

  志文是阿碧小学时的学长,因此,邻居家长们就让志文在上下学的路上照看着阿碧。志文正是心灵成长的年纪,最不愿伙伴们看见跟女孩在一起,他路上很少跟阿碧讲话,以显示他的男子气吧。志文早上把阿碧从家里接出来就一个人在前面走,阿碧在后面紧跟,上气不接下气时,志文不用回头看就会放慢脚步,却永远和阿碧拉开十米的距离。快到学校时志文让阿碧一个人先进校们,自己在外边站一会儿再进去。放学的时候志文也总是让阿碧在校门外远远地等着,阿碧就乖乖地站在远处等志文来了然后紧跟着志文回家。但后来志文家从台南搬到台北后就失去了联系。

  尹竺和舒涛是大学同学,比舒涛矮两个年级。尹竺入学的那年运动会,系里钉子鞋不够用,尹竺要跑二百米便到处打听谁穿38号,没有38号39号也凑合了,最后打听出那边系鞋带那位正在穿一双39号的钉子鞋。她走过去便问是不是可以借用,舒涛正低着头换鞋准备去跑百米没抬头便应了声“没问题,跑完这趟就归您。”,系好了一抬头见面前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生,不禁放声大笑,“你的脚这么大?”,尹竺奇怪地望着舒涛,“我正想说你这么大的个子脚这么小呢!”。这就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阿碧和志文的重逢是在阿碧上了台大之后。一天下课后阿碧正和几个女同学叽叽喳喳笑话着今天教授好时髦,袜子一只红一只蓝,正谈笑间,猛然见一个高大的男生迎面从身边匆匆走过。阿碧忽觉心里一紧,想都没想,转身就去追,那男生走得好快,阿碧一路小跑着才赶上,

  “请问您在台南住过吗?”

  “是呀。”

  “你是不是韩志文?我们以前是邻居呢!”

  “啊,你已经长这么大啦?”志文迅速在脑子里搜索着眼前这个活泼秀气的女孩可能是谁,可怎么也对不上号,急中生智说了这样一句。阿碧很感动志文还记着自己,脸挂着红晕,眼睛闪闪发亮。同学在喊她了,阿碧告诉志文她在经济系大一,便和同学一道走了。

  志文转身到了经济系的办公室,问了几个关于选课的问题后就开始和小秘书闲聊。问今年的新生有谁是从台南来等等,一会儿就聊出阿碧的名字。然后赶紧就给妈妈打电话,妈妈吓了一跳以为志文出了什么事故,志文很少主动打电话回来,更别说大白天里了。志文问妈妈有没有记得在台南时,邻家有个叫林碧珠的女孩子。妈妈当然记得啦,还说他们还天天一起上学好长时间呐。原来是那个瘦小的大眼睛,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女孩?志文差点没笑出声,怎么就没往那儿想呢?真难为她居然在偌大个校园里把他认了出来。

  志文后来到阿碧上课的教室外等她,一下课志文就叫阿碧的名字,他们一边走进一间咖啡屋,志文一边“回忆”从妈妈那儿探听出的关于阿碧小时候的事,逗得阿碧咯咯笑个不停,惊讶这个从不爱和自己讲话的男孩居然记得她那么多的细节。隔着咖啡桌,阿碧望着志文,眼里闪着亮光,志文说你的眼睛真亮真美,阿碧羞得脸更红了。不知不觉,志文从咖啡桌的那边转到这边,轻轻搂着阿碧的肩,温柔地摸着阿碧发烫的脸。两个人突然开始沉默,而这咖啡屋却成了他们约会的“老地方”。
本文作者:佚名

  舒涛说阿碧的故事听起来象琼瑶小说,志文是个聪明且调皮的男孩子吧?舒涛对尹竺自打相识后却并没有特殊的感觉,虽也听同班男生说起尹竺是新生中三个最漂亮的女生之一。尹竺在他的印像当中有点土气,有点愣,他正暗恋着尹竺同屋的另一个女生,所以碰见了尹竺总是很热情的打个招呼,仅希望这些小女孩回到宿舍里不要说他的坏话。舒涛爱看足球赛,电视上每有球赛必到活动室观看,时不时的能看见尹竺也在,因为爱看足球的女孩不多,一眼就能看见她。一次看足球舒涛和尹竺刚巧挨着坐,舒涛问尹竺怎么这么爱看足球,尹竺说她其实是来看舒涛的。舒涛不知说什么好,默默看完球赛就回寝室睡觉去了,却一晚上没睡着。舒涛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去找尹竺,问她可否睡得好,尹竺爽朗地说想说的话都说了,当然睡得好。舒涛望着眼前这个处处让他吃惊的小女孩说:“今晚有足球,你还去吗?”尹竺说:“你去我就去。”从此,同学看见舒涛的时候必看见尹竺和他在一起。

  阿碧说舒涛真有福气,自己和志文可没那么幸运。那是在志文毕业后去服兵役不久,志文突然来看阿碧,面色却极冷淡。在那间小咖啡屋里,志文说我们分手吧,我喜欢上另外的人了。阿碧不信,怎么会变得这么快?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在骗我玩的,你忘了我们就在这张咖啡桌前说过永远相爱的话啦?告诉我你爱我,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别离开我好吗?阿碧一抬头望见志文一张无动于衷的脸,陡地止住话,泪水从阿碧的眼里唰唰地流出来。最后志文说我送你回去吧,天下着雨,他一个人在前面大步地走,阿碧在后面费力地跟着,象小时候上学的路上一样。阿碧盼着志文回头看她一眼,他却始终没有。

  舒涛说如果是你自己先喜欢上别人了,你就不会这么难过了,被甩的滋味不好受,可实际上甩和被甩没多大区别。在尹竺之前舒涛曾有过一个持续三个月的女朋友,她几次表示要和舒涛亲近,舒涛因当时还没有“觉悟”,傻乎乎地怎么也没搞懂她什么意思,几次都没反应,最后被果断地甩了,还难受了好一阵子呢。现在想想让人喷饭,干什么都需要经验,谈女朋友也不例外。

  阿碧说“是啊”又接着讲她的故事。阿碧和志文那一别再没见面。阿碧开始默默流泪,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切本来是那样的美好,却偏偏有一天全翻了个。她曾自以为一向很洒脱,这一次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却还爱着志文盼着他回头。阿碧想得头痛就拚命地喝酒,直到被送进医院,她以为这下解脱了,可她被救过来了。阿碧没注意到自己怀了孕,医生却说她流产了。妈守在阿碧的床边,哭着说,你这孩子真不懂事啊,人死了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该好好活着才是,志文地下有灵一定对你很失望的。阿碧糊涂了,到底是我死了还是志文死了?妈拿出志文故世前在病榻上写的日记,在他们分别的那天志文写着,阿碧,我和死神的约会已经定了,我不得不背叛我们的誓言,不能陪你一辈子了,当我决心跟你分手的时候也是我决定轻轻松松迎接死神的时候,离开你是我自己的选择,请原谅我的自私。这世上会有另一个韩志文给你我所不能给你的爱,我会在另一个世界为你们祝福的。

  舒涛觉得阿碧在讲琼瑶小说,阿碧说你见你周围的人老的少的丑的俊的看起来平平淡淡,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份经历可以写成“琼瑶小说”,只是他们没讲给你听。还有,同样一件事,在不同人的心里味道就会不同,不同的人讲出来你听着感觉也不会相同。舒涛不大明白阿碧说的话是不是指她的故事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感受,和事实可能不尽相同,但阿碧说到志文的死的确很消沉,甚至是绝望。舒涛觉得她很可怜,禁不住甚至觉得有一种责任感使他尽所能劝慰她怜爱她。

  舒涛带着阿碧连进网络游戏中模拟的世界中漫游,舒涛代号银狐,阿碧代号鸣鹿。他们在幻想的世界里周游,学功夫斗恶魔,爬山越岭闯荡江湖,甚至在大沙漠的绿洲里建了一个小家。阿碧说这里好浪漫,自志文之后她还从没和别人讲这么多话,也从没这么开心过。尽管他们从没见过面,相互的认识仅仅限于对方的自述,他们却觉得对对方非常了解。舒涛说很奇怪,他身边这么多人他从没交上朋友,却和未谋面的阿碧这样熟。阿碧说:“你身边的人的外表使你不易深视他们的心灵,而当你看不见他们的长像,看不见他们的身材,看不见他们的衣着,就象你和我,如果你相信你看到了什么,那你看见的便只有他们赤裸裸的灵魂。”阿碧在现实的生活中没有交心的朋友,因为她在别人的面前是个活泼开朗洒脱的女孩,她不愿别人知道她常常流泪的心和潜在的自杀倾向。舒涛的现实生活中只有尹竺,四面八方都是尹竺,他没有也从没想过有其它心灵的朋友。
本文作者:佚名


  舒涛和阿碧约好了在模拟的世界里不和真实的世界混淆,可人的感情却不总能分清哪些是幻想中的感受,哪些是真实的心动。一次银狐被闯来的狮子咬死了,虽然游戏中的银狐可以复活,可阿碧还是说她在计算机前哭了,就象银狐是个真人,她伤心的感觉和听说志文的故逝时一样。他们本来约好了只象朋友似的聊天,可阿碧不自觉地总是有把尹竺比下去的企图,后来舒涛也动摇了,就问阿碧:“你告诉我,你那天向我要一个便士,是真的爱我吗?”阿碧说:“如果我不爱你,我会整晚整晚到网上来陪你吗?如果我不爱你我会在梦里也梦到和你手牵着手吗?”舒涛眼角潮了,自己不也几乎用所有可能的时间来和阿碧在网上说话,不再那样想念尹竺了吗?他们一天能连着说十几个小时的话,有时连吃东西的时间都放弃了。舒涛想: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办法呢?尹竺和阿碧他谁也不愿伤害,谁也不愿辜负,只能走着瞧,该怎样就怎样吧。阿碧让舒涛答应她,在她死的时候能去台湾看她,他答应了。还特地给阿碧打了个电话,不让她有轻生的念头。她在电话里说为了舒涛,她会活着,因为她死了,他会伤心。

  后来阿碧又说,她前半生爱的是志文,后半生爱的是舒涛。舒涛说我不会放弃尹竺的,我发过誓的。阿碧就说她要在她大学毕业后来看舒涛做他的情人。阿碧相信她能让舒涛幸福,跟他在一起她也一定会很幸福,舒涛说走着瞧吧。舒涛有种莫名的责任感,对阿碧他怎么也说不出个“No”。但阿碧的情绪总不稳定,她不想破坏舒涛的家庭,也不想伤害尹竺,可她又不甘愿只是做个情人,于是经常跟舒涛说着要分手,可说了再见后却不想离去。直到有一天,她终于忍受不了,她怕有一天她会再为了舒涛酗酒,于是她说:“我宁愿你说你更爱你的太太。”这话如一声雷炸在舒涛的耳边,他突然意识到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想起尹竺了。他和尹竺在一起的四年多虽没有惊心动魄的故事,却是舒涛一生中最纯真最美好的时光。本来到网上来是消愁解闷的,不知不觉陷得着么深。舒涛突然明白了自己一开始就想让阿碧爱上自己,一开始就没想放弃尹竺,他说走着瞧的时候他就知道结局是什么,只是他不想这么快就离开阿碧。说是因为对阿碧的责任感而不离开她,还不如说自己不愿回到孤独的现实生活,美国的生活很自由,美国的生活也很寂寞。舒涛没有作任何解释,让美好的保持美好吧,他只喃喃地对阿碧说:“好吧,我更爱我的妻子。”

  在他们分手的时候,舒涛还是觉得舍不得,就说不知阿碧长得什么样向她要张像片看,阿碧也要看尹竺的照片,舒涛扫几张照片email给她,阿碧没有回他的email。两周以后舒涛收到阿碧的一封信,唯一的一封信。

  狐儿:

    近来好吗?我好想告诉你我心中的想法,但有太多的话要说,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该奇怪为什么只要了你妻子的照片而从来没有问过你的长像,其实在我的想象中你就是志文的样子,根本无需问的。要了你妻子的照片也只不过是象不相信志文跟死神的约会一样,不相信你有个妻子。我曾试图把你从你妻子那儿夺过来,见到她的照片,看她天真无邪的笑容,看她那副能干的样子,我觉得愧疚。我们的那幕还未上演的戏,是命里注定要被砍了的,就象我和志文的爱情。

  其实这也不过是我和死神争夺爱情的延伸。我是个在家里被娇惯坏了的孩子,想要的东西总要得到手,对志文的痴情有很多任性和不肯接受现实与失败的成份。如果再讲我的故事,我将不是“琼瑶小说”中痴情的女孩子,而是个不谙世事、娇纵坏了的疯婆娘。

    我到网上来找寻一个梦,我想我找到了,是你使我真正明白了志文说的天下还有另一个韩志文的话,虽然他不在梦中。至于我答应寄给你我的照片,sorry,我食言了。珍重!

                       梦中的鸣鹿
本文作者:佚名

  信封里还有一张压了暗花散着淡淡清香的卡片,上面工整地用心抄着几行诗,多年的秘密终于蚀开内心的锈锁曾发生在身边的事情已变成古老的传说我累了再受不住感情上的重荷我希望轻松希望在睡梦中再不因你而惊醒心灵的底片上不再诉说不能出声的爱不再写寄不出的信不再唱没有音符的歌不再希冀命运终会转过身来不再关注别人是苦恼还是欢乐为了痛苦的死亡为了平静的复活

  打开卡片,里面夹着一枝风干的黄玫瑰象一枝悠梦。舒涛想起过去的一首歌中有一句∶“送你一支黄色的玫瑰花,表示我将永远的忘了你。”阿碧也会唱这支歌吗?舒涛知道,阿碧的这首歌是唱给志文的。




                           一九九七年三月



作者注:是《诗刊》中一首叫《解脱》的长诗的几行,不记得是哪年的了。


本文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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