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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理散文:等你二十年,好吗

2013-12-02 
月儿认识雨,是11岁。初中一年级的月儿,比同班的孩子小了两岁。坐在70人的教室里,象一滴小小的水滴。70人中

月儿认识雨,是11岁。
初中一年级的月儿,比同班的孩子小了两岁。坐在70人的教室里,象一滴小小的水滴。70人中其他的孩子都是市里的,只有5人是从乡下来的,月儿就是其中的一个。在乡里时她是那么一个骄傲的小孔雀,可在70中,她就象一只变不成天鹅的丑小鸭。
雨坐在她的身后,是5人中的另一个。可他仿佛看不到其他孩子的眼光,每天安静的,做他自己该做的事,满脸的阳光。
她喜欢生病,于是每次生病以后,都会看到雨抄写的很工整的笔记。那个时候,月儿就会觉得很温暖,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人关心自己,虽然这样的关心,那么沉默。也因此,月儿也慢慢阳光起来。
那时的男女孩子很封建,所以他们一直到初中毕业,也没单独说过一句话。只是在毕业留言册上,彼此写下了祝福,月儿写的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雨写的是: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再见雨,月儿14岁,雨16岁。
高中的月儿已经,象一个大女孩了。她喜欢坐在操场的秋千上读琼瑶的爱情故事,在悠来荡去的秋千上,想自己的心事。雨的个子已经足有1米8,在操场另一边的球场上驰骋,白色的衬衣随风飞扬。
月儿的班在雨的班的后面,每次经过雨的班,月儿总是不自禁的看向教室的临窗位置,只要看到雨白色的衬衣,月儿一整天都会很开心。雨也时不时到月儿的班上来找他的朋友,临走时会下意识的,向着月儿坐的角落微笑,那抹微笑很淡,只有月儿自己看的出。
月儿16岁那年,被诊断为贫血,脑血管畸形。月儿不想休学,坚持了半年,苍白的过了分,终于不能坚持。
坚持的那半年,月儿更喜欢长久的呆在操场的秋千上,看另一边随风飞扬的白衣。只是月儿发现,雨也消瘦了。而且,他居然也越来越多的在球场上驰骋,甚至象月儿一样逃课。
17岁,月儿终于决定休学。
走的前一晚,她自己坐在秋千上荡了半夜,心里有种难过和不舍,但终究不能说出来。最后,她把自己的手绢系在秋千架上。看到迎风飘扬的手绢,月儿忽然想到雨的白衣。
其实雨就在后面的林里,他从始至终在望着月儿,看着她在秋千上来回的荡着,心里有说不出的疼痛。望着月儿把手绢系在秋千上的一刹,他的泪几乎落下来,他明白那是她留给他的。
月儿18岁终于艰难的完成了学业,考入了一所师院,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因为手术并不是很好,病本身的痛和手术没有麻醉的痛让月儿,无法再强求什么。
而雨在前一年,已经考入南方的一所学校。
月儿大一的时候,收到了雨的一封信,一张薄薄的信纸,几句简单的问候。月儿翻来覆去的看,真的只是简单的问候而已,可月儿还是感到了一丝温暖,象11岁时。
20岁的月儿已经亭亭玉立,她的忧郁和柔软吸引了本班,甚或外校的许多男孩。可月儿总是安静的,微笑。
她心里有一个角落,是别人所不能走近的。
雨来过一次,五一,只是顺便来看看她。他的一个妹妹和月儿同届,不同系。晚上,三个人一起上街吃烧烤。烤好的时候,雨那么自然的吹了一下才递给她,就那一刻,她的泪由涌出来,挡住了视线,烟雾缭绕中,她假装被呛到了。回去的时候,飘起了小雨,他又未经思考的,把外衣脱给了她,没去看已经撅嘴的妹妹。
月儿21岁的时候,雨已经毕业了。在北京一家文化公司,月儿去过,很漂亮的大厦,还有很漂亮的雨的女同事。月儿是和雨的妹妹一起去的,从那一次,两个人成了挚友。晚上,四个人到麦当劳,月儿看到那个叫冰的女孩递给雨可乐的神情时,心里有一点疼痛。但她还是微笑着吃完了她那份套餐,她当然没有再抬头看雨,也就不会看到雨眼里的注视她时才有的柔情。
离开北京时,雨给她俩买了好多吃的,还不停告诉说,那份橘黄色的纸巾不要丢了。她还沉浸在昨晚的疼痛里,只觉得他越发的唠叨了,只不过是一包纸巾而已。(作者:月影飞扬)
22岁月儿终于毕业了。她忽然害怕了家乡,还有印着太多她和雨痕迹的母校,她不敢回去了。
于是她没有和任何人商量的,只身来到几千里外的异乡。甚至没有给任何人留下联系方式,雨的妹妹,她最好的朋友,也没有。
半年以后,月儿结婚了。因为她实在害怕极了孤单的周末,她到的这没有住校教师,每到周末,偌大的空旷的校园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还有她的影子。在经历了一次窃贼入室的恐惧后,月儿决定嫁了。
婚期定在阴历三月,将近五一的时候。结婚的前夜,月儿自己坐在宿舍的床上,忽然想起那次烧烤,还有雨轻轻吹着的样子,心里依然有一丝疼痛。他应该很幸福吧,那个冰真的比自己漂亮的多,也优秀的多啊。可泪还是流出来了,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汹涌。
哭完了,月儿四处找面巾纸,翻开箱子,看见那份橘黄色的,已经没有香味的纸,躺在箱底,那么安静。她拆开,然后向外拽纸巾,蓦地,她触到了一份比纸巾硬的东西。
那是一张很小的纸片,上面只写了两行字::“月儿,我从你11岁等到你21岁,你怎么还不长大啊。记得啊,你毕业以后,我要娶你。先不要回答,我会等到你31岁。”
结婚那天很温暖,月儿一个人从学校出来,在路边等待来接她的花车。她看见路边的人们匆匆的流过,象一根根彩带。她在想,雨在做什么,她知道自己今天要结婚了吗?
月儿婚后的日子很平静,已经慢慢和故友们有了联系。
雨的妹妹结婚时,给她寄来了一大包喜糖。她终于还是没有问。
儿子出生了,长的极象她。25岁时回老家,在车上,一个女子忽然问她:“你是叫月儿吧,”月儿呆了一下,女子继续说:“我是雨的姐姐,在他的相册上见过你。这是你的孩子吗?你结婚了?这个傻雨啊,我说都几年没消息了,人家肯定结婚了。一说他准和我急,他说说好的,等到你31岁,那他不就33了吗?他怎么那么傻啊……”
月儿31岁那年,雨给她打来了电话,那么多年了,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柔软。他说:“月儿,今年五一,我要结婚了。”
月儿拿着听筒的手,忽然就颤抖起来,她听不到雨还说了什么。只是疼痛,象海水一样将她淹没。
五天后,月儿收到一个包裹,好多吃的,还有给男孩子的玩具。在一个大大的首饰盒里,躺着月儿11岁时随手写的一个纸片,上面只是一个相同的字:雨;上面是月儿17岁时系在秋千上的手绢。再上面是一个戒指,银色的,上面刻着:雨和月,生生世世。



我和你最近的距离,是10米。(作者自评)
(作者:月影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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