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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天,妹妹从福州回到寿光组织最后一轮婚宴。迎宾前,家里的小孩子们在酒店大堂打闹玩耍,忽然间一只老鼠被孩子们发现,紧接着酒店工作人员心急火燎地围捕老鼠,小孩子们则继续在一旁欢闹地看着老鼠流窜的可爱。
小孩子们对老鼠很有好奇心,在他们父母的奋斗下,他们自呱呱坠地就从父母出生的农村搬到父母打拼的城市;不过他们也会在父母陪同下回到流出血缘的乡村。所以,在这个猫到处流浪找食的时代,偶尔出洞过街的老鼠更让小孩子们童心欢喜。
小孩子们的表情可以更好地反应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他们的身心快乐,他们的生活幸福,他们的表情扭曲,他们的疼痛难忍……都是这个时代的定语和形容词。孩子们把父母在生活里的酸甜苦辣清晰地表达出来,他们就是生活的影子。
对乡村孩子而言,他们出生成长的乡村就是童年。他们首先萌发的记忆即来源于生长的那片土地,那里有打洞的老鼠,那里有吠叫的狼狗,那里有袅袅的炊烟,那里有落日的圆满。他们在不同的土地上进行不同的游戏,他们不曾想过复制进行的让土地集中、让狗吠消失、让老鼠绝迹、让炊烟无法升起的“迁村并点”。
事实上,小孩子们一直在给大人社会提供一种叫做“多样性”的科学发展的生活样板。小孩子们身上相同的快乐童心和不同的游戏方式正是大人社会已经丢失并严重欠缺的标准化规则。大人社会误以为标准化规则就是严格意义上的规则一致、大小统一;实质上,多样性的童年样板才是生活快乐幸福的标准化版本。
所以,我希望我的家乡寿光在全市范围内推行“迁村并点”前能够对土地的多样性和儿童的多样性有所保留,而不是一味把现有的九百多个自然村超快赶成三百多个新式社区,却不顾过度城市化可能出现的文化血脉淡化、土地间接丢失等诸多后遗症。
生命延续必须的换血有助于肌理的重新复活,但是,寿光所有城乡之间模式一致的“迁村并点”极有可能重重损害血液正常的细胞生长。于是,警惕隐藏在寿光以及其他县市“迁村并点”里的过度城市化成为防止城乡间血液坏死的性价比最高的方法。
除了过度城市化,“迁村并点”或许还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土地商业开发的翻译版本——用摞起来的楼房把乡村居民的宅基地集中起来,空余出的巨大乡村宅基地成为转手商业开发的高价土地配额。
“迁村并点”里面露骨的地方政府和开发商的利益间接回答了2010年全国高考作文中一些懒猫提出的“有鱼吃还捉老鼠”的呆瓜命题;直接的回答是前不久罗永浩在他的新书《我的奋斗》的序言里想到的生活的一个令人不安的真相:在这个世界上,坏人好像总是更勤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