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请关注读书人网站:http://www.reader8.com/
中国移民为何让世界步步惊心
据中国经济网报道,意大利流传着中国人“永远不死”的传说,以至于曾有在意华商的母亲去世后,获悉消息的报纸刊出报道的标题是《中国人也会死》。不少意大利人言之凿凿的说,从没见过中国人(在意务工、经商的中国人,及已入籍意大利的华人)举行过葬礼;还有人指出,到意大利的中国人尽管无法摆脱生老病死,但很多死者的身份证明会流入同样来自中国的新移民之手,后者摇身“变”为前者,从某种意义上说,实现了“不死”。
在意中国人,是旅欧最大的华人群体,但相比其他国家和大洲的移民,显得更为神秘。首先,这群多数来自中国浙江、福建等省份的移民,工作尤为卖力,没有节假日的概念,也不关心劳动环境和加班时长,只要可以挣钱,就能没日没夜干下去。中国移民的奋斗精神、工作态度、产出效率,均是意大利本土民众和其他移民难以想象的,中国人超人化的“不死”想象似乎是一种说得过去的解释。其次,中国移民抱团意识强,保留着多数从中国大陆带来的生活方式和文化仪式,除了工作和生意来往,不与其他族裔人群过多来往,意大利人几乎不了解中国人“怎么生活”、“为什么那样生活”以及“为什么不像意大利人那样生活”。再次,中国移民基本不关心更不参与意大利本土的政治、文化、体育(比如意甲足球联赛),也没有主动融入所在城市和社区的行动,与意大利人缺乏兴趣关注的交集,谈不到一块儿。第四,不少中国移民未能积极接纳意大利本土的社会规则,譬如子女教育问题上,等等。
单单只有神秘一点,不足以让意大利人热衷传播“中国人不死”之类的谣言,不了解完全可以不关注,一如今天的中国人的外国(人)印象主要停留于欧美日韩,而不太了解拉美非洲。但中国移民的到来和存在,却实实在在的影响了意大利人的工作和生活,让他们倍感压力;而神秘进一步让排斥感发酵,“中国人不死”就有了流传的市场。
大部分中国移民遵循拼命赚钱-发奋创业-努力做大的发展三部曲,如前述,在第一阶段先是以任何意大利本土劳动力不敢想象的劳动投入实现积累;然后通过红白喜事、寿宴等仪式,通过中国移民人际圈“融资”(收取一大笔礼金,日后再分次缓慢还礼),连同自己的积蓄,开始创业,这是意大利人从未想象和经历过的;中国移民创建的不同规模企业,均保持着极高的运转效率,“一年365天营业,从早上10点到夜里1点…天天工作”。
在米兰、罗马、都灵,以及意大利其他城市,中国人开的工厂、餐馆、商店、酒吧、金融机构、理发店、洗衣店只见增多,几乎没有减少,不断收购鲸吞原本属于意大利工匠、小商人的档口店面。更让人惊愕的是,意大利至今仍保持竞争力的一些传统行业,如纺织服装,其中的从业者、分销合作者也越来越换成了黄皮肤黑头发;在意大利种植农田的,还是中国人。
这些情况,不是哪个在中国国内院校、媒体兼职的外国人,专门编造出来忽悠中国人的,而是出自意大利最知名的两家报媒《晚邮报》、《共和国报》旗下记者合著的《不死的中国人》一书。这本书的作者拉菲尔-欧利阿尼和李卡多-斯达亚诺认识到,中国移民在意大利经济和社会显得越来越重要,也因群体特点招致了与意本国民众的隔阂,可能造成双输的冲突状况——中国移民的生存发展空间受到限制、合法财产遭到损失,而意大利失去重要的企业家、技术工人资源。因此,他们从北到南贯穿整个亚平宁半岛,追踪中国移民的足迹,做了大量实地考察,原汁原味记录了中国移民在意从事的各行各业以及生活、教育、投资等方方面面。由关于中国人的不实传言入手,写成了面向意大利读者、旨在促进族裔相互了解的《不死的中国人》这本书。《不死的中国人》最近由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引进出版,有助于中国读者零距离了解中国移民异国他乡艰难融合的真实情况。
《不死的中国人》(意)拉菲尔-欧利阿尼、李卡多-斯达亚诺著,邓京红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1年10月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