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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全注疏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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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全注疏本) | |
网友对瓦尔登湖(全注疏本)的评论
翻译其实很有问题啊。以下出自豆瓣评论：
吃饱了：小议杜先菊译《瓦尔登湖》，兼及其它译本
作者：东南
很久不读译作，看到一直啃不动的《瓦尔登湖》出全新注疏版，便按捺不住买一本来的冲动，加之知道新版的译者是留美学者，还是豆瓣上关注的文笔极佳的友邻，所以对新版寄予了莫大希望。
然而现实总是要让人失望。本来本着学习的态度来的，结果在京东上读了几个章节，便又情不自禁地想当起老师来。
本人有个习惯，决定买不买一本译作前，一定要挑上几段研读一下下，以鉴优劣。鉴别标准非常简单：自洽。即，译文是否能够“自圆其说”。
我用来检验杜先菊先生新译 “自圆其说”水平的，是《阅读篇》中的第一段（京东上有试读），杜译如下（数字本人所加，用以标句）：
1 如果在选择职业时增加一点深思熟虑，所有人可能都会在本质上变成学生和观察者，因为所有人都肯定会对人的自然和命运感兴趣。2 我们在为自己或我们的后代积累财富，建立一个家庭或国家，或者甚至是追逐名誉时，我们是凡夫俗子；但是，在和真理交往时，我们是不朽的，既不需要害怕变化，也不需要害怕事故。3 最古老的埃及和印度哲学家曾经撩起了神灵雕像的一角面纱；那颤抖的面纱，今天依然还是敞开着，而我看"rest":"到的荣耀，也和他们当初看到的一样新奇，因为当初那个勇敢揭开面纱的就是他身上的我，如今看到这个景象的，又是在我身上的他。4 那件面纱上没有落下尘埃；自从神像被揭开以后，时光也不曾消逝。5 我们真正可以改善的时间，或者是能够被改善的那个时间，既不是过去和现在，也不是未来。<br /> <br /> <br /> 仔细一遍读下来，并不那么通，隐隐就觉得不大好了：这或许可能大概并不是一个可以用来学习的译本。<br /> <br /> 开篇第 1 句便不知所云。为什么选择职业时多点深思熟虑，所有人就可能会变成学生和观察者？是因为“所有人肯定会对人的自然和命运感兴趣”？“人的自然”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对人的自然和命运感兴趣”，“在选择职业时增加一点深思熟虑”，就可能“会在本质上变成学生和观察者”？这是什么逻辑？<br /> <br /> 再看第 2 句。第 2 句本身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是看译文你能看出它与第一句有什么逻辑上的联系吗？想必不能。<br /> <br /> 再看第3句。先抱怨一下，Cramer 的原版注释对这一句而言，太简略了，不贴心，其实中译文在该补注的时候还是要补注，毕竟Cramer 的注释本针对的是西方读者，比如对我一个中国读者而言，对于揭开 Isis 和 Maya 的 “veil” 这个典故，Cramer 直白的注解，并无助于理解。于是一番自助下来，虽然没有找到梭罗典故的准确出处，但是这句话的意思不难落实：埃及哲人也罢，印度哲人也罢，撩起神像（ Isis 和 Maya ）面纱/衣袍这个动作都是有点大胆的，有点大逆不道的，但却是“和真理交往”的行为，是揭示真理，带来真理的动作，说得白一点，有点像普罗米修斯的“盗火”，这一句与第 2 句的联系在于，这一句是在阐释第 2 句的下半句，即，在“和真理交往时”，我们是非个人的，是不朽的，因为真理具有延续性，可以代代相传，从本上来说不被时间左右，如果说“财富”、“家”、“国”、“名声”诸如此类，是昙花一现的东西，随着我们肉身的消亡而消亡，那么真理却永远“新奇”，让追求真理的人贯穿一气，逍遥于时间之外。行，这一句大体也没什么问题。<br /> <br /> 然后第 4 句，貌似也没什么问题……<br /> <br /> 第 5 句是一锤子让人发蒙，完全不可解。什么叫“可以改善的时间”？什么又叫“能够被改善的时间”？为什么要去改善时间？是时间改善了我？还是我改善了时间？还是时间和我，改善了彼此呢？<br /> <br /> 检验完毕，译文不自洽，翻译有问题。这书没有读的必要。<br /> <br /> 一般我的个人品鉴行为就到此结束，但是因为原著的地位和此译本的隆重，所以决定还要再探个究竟，多啰嗦几句，因为杜先生为译此书想必也投入了大量时间心力，我的微末之言，或许可以为译者所用。<br /> <br /> 接下来，我们来看看梭罗的原文：<br /> <br /> 1 With a little more deliberation in the choice of their pursuits, all men would perhaps become essentially students and observers, for certainly their nature and destiny are interesting to all alike. 2 In accumulating property for ourselves or our posterity, in founding a family or a state, or acquiring fame even, we are mortal; but in dealing with truth we are immortal, and need fear no change nor accident. 3 The oldest Egyptian or Hindoo philosopher raised a corner of the veil from the statue of the divinity; and still the trembling robe remains raised, and I gaze upon as fresh a glory as he did, since it was I in him that was then so bold, and it is he in me that now reviews the vision. 4 No dust has settled on that robe; no time has elapsed since that divinity was revealed. 5 That time which we really improve, or which is improvable, is neither past, present, nor future.<br /> <br /> <br /> 原来，第 1 句中的“职业”压根儿不是什么职业，而是 pursuits：追求。这就清楚了：因为看一个人在追求什么，我们大约就会看到这个人的本性和人生走向，那么当我们对人的追求多点慎重多点考虑，大约就会低头俯首当起学生和观察员来，因为借此可以看清人的本性和命运了，而人的本性和命运，想必对所有人而言都是很有意思的，值得像学习研究一下。所以说，“人的自然”和“自然”没有关系，nature 的意思是“本性、本质”。第 1 句通了。<br /> <br /> 再看第 2 句。其实 “积累财富”也好，“成家建国”也好，“追求名誉”也罢，都是“pursuit（追求）”之一种，但是在这样的“追求”中，我们却都是凡俗的，必有终结的一天（ mortal ）；但是在对真理的处理上、“追求”中，我们却是不朽的，沧海桑田都不在话下（ immortal ）。所以这第 2 句，其实是在就第 1 句进行展开。第 1 句中的 pursuit 是个关键词，它含义之广，将囊括下文的“积累财富”、“成家建国”、“追求名誉”、“对待真理”……我一度想不明白为什么杜译为把 pursuit 译成“职业”，不可否认，在某些语境下，pursuit 确实可以译成“职业”，但是在当前语境中，你把雄心勃勃的意思涵盖 “积累财富”、“成家建国”、“追求名誉”等等动作的“追求”译成窄黢黢的“职业”，意欲何为？后来，在看徐迟先生备受诟病的译本时，发现竟然也是译的“职业”，于是恍然大悟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以讹传讹”。<br /> <br /> 顺便带一句。缩小原文的语义是在某些情况是可以的，也可能是必须的。但是这么做的时候，译者需要考虑这个问题：为什么原文不用窄语义的词？比如第1句，倒推之，梭罗为什么用 pursuits，而不用 vocations 或者更老气的 avocations？如果找不到充足的理由说服自己原文为什么不用 vocations / avocations，译者最好还是不要耍小聪明，就老老实实把原文的 pursuit 译成 pursuit （追求），你可以看到这个词与下文息息相关，是一个小小的“文眼”。<br /> <br /> <br /> 此外，第 1 句中还有一个词也值得商榷，它就是 deliberation。这个词并不生僻，字典里两个解释，简单来说，一是“思量”，而是“谨慎”，但是做“谨慎”讲时，通常和 with 配对，也就是梭罗在这里的的用法。以下是两个例句：<br /> 1) My mother folded her coat across the back of the chair with careful deliberation. (Collins Cobuild)<br /> 2) He is one that will not hastily run into error, for he treads with great deliberation.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br /> 当然，我们必须想想，deliberation 做“思量”讲时，与 with 搭配也未尝不可吧？凭什么和 with 一起时，deliberation 百分百就是“谨慎”了呢？<br /> 怎么办？本人还是想倒推一下。这么想吧，做“思量”讲，deliberation 后面的介词应该是 on （比如 thought on），而不是 in吧？于是这么一来，本人就倾向于把 deliberation 理解成“谨慎”。当然，前面说了，这个词是“值得商榷”，至于说究竟是哪个意思，本人并不完全肯定，因为用“思量”去解读原文，也通。<br /> <br /> 终于说到第 3 句了。对这一句话的理解，前面已经说过。但是理解归理解，细节上而言，这句话中，最难的是 robe，因为 robe 是 robe， veil是veil，但是梭罗貌似把两者等同着用了。robe 可以译为“纱巾”吗？遮身体的东西（ robe ）也可以指遮脸的东西（ veil ）吗？在找不到梭罗典故的准确出处的情况下，一个合格的译者大概也只能把robe做技术性处理了：自洽。<br /> <br /> 第 4 句杜译有歧义。杜译“那件面纱上没有落下尘埃”，会让人理解成是“尘埃”没有从“面纱上落下”，而不是“尘埃没有落在面纱上”。<br /> <br /> 第 5 句乍一看很费解。按我们的学习经验，improve 大概就只是“提升、改善”。但是“改善时间”是什么意思？也想过， That time which we really improve 中的 which 是不是 when 的误植？也就是说这个断句的意思是不是“那个我们真正得到提升的时刻”，即我们“见到真理”的时刻，提升的是we，而不是 time，因为这样意思显然更说得过去。但是查了几个英文版都是 which。这时候，我们就需要去问世界上最好的老师了——词典。 但是无论 Collins Cobuild 还是 Macmillan 这个时候都不够用，列出的无非两个意思：to make something better; to become better。最后，还是牛津词典（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不负所望，在 improve 的动词2中，有这样一个释义：<br /> 2 trans. To turn (a thing) to profit or good account, to employ to advantage; to make profitable use of, take advantage of, avail oneself of, utilize; to make use of, use, employ.<br /> 简言之，是“利用”的意思。这就是了！<br /> 但是不要高兴太早。我们还是需要看看例句。就“利用”这个意思，“牛典”给出了5个例句，从1292年到1850年，这说明 improve 的这个用法是比较古旧的。且看1850年的例句：<br /> I will…improve the money I have obtained, in some way of merchandise.<br /> 我想没有一个译者会把上面译成“我打算改善下我得到的这笔钱”吧？<br /> 于是梭罗的这句话就可以译成：“那个我们真正拿来用的时刻，或者说那个可以为我们所用的时刻，既非过去，亦不是现在或将来。”<br /> 这里所谓的“时刻”，即是让我们瞥见真理，见识真理的时刻，在“追求真理”当中，我们都是不朽的，所以一个让我们得以见识真理的时刻，也就顺理成章地不局限在单向的时间中，和见识真理的“人”相似，这样的时刻，游离于时间之外。<br /> <br /> <br /> 以上是本人对杜译注疏本的小小评鉴，只是个人管窥，不是全面鉴定，不妥之处，看者自可明鉴。 记得意大利哲学家、符号学家、文评家兼小说家翁伯托•艾科曾经说过，“翻译是一门失败的艺术。” 这句话，无疑能让每个做翻译的人对自己的“失败”心安理得，不过阿根廷神仙博尔赫斯有句话，却无疑能让大家从此都得到解脱，他老人家不无戏谑地说：原文总是给译文戴绿帽子！<br /> <br /> 是呐，读者老是给译文戴绿帽子。吃饱了撑的！<br /> <br /> <br /> ————————————————————————————————————————<br /> <br /> 记得译文论坛上有过一个系列贴，叫《可怜的梭罗》，现在看来，梭罗真是挺可怜的，就这一段文字，没有一个译者译者译对的，当然归根结底，是没有一个译者理解。搜搜豆瓣，《瓦尔登湖》中译真的是多，以下本人从几个算有代表性的版本中，挑了《阅读篇》同一段文字出来，用 pursuits, their nature, acquiring fame, glory, improve, improvable 这6处作为检测点，凡有问题的点，全部列在每种译文之后。中译文本身不做细评，其它点也不再评价。当然，首先给出本人的试译：<br /> <br /> 【试译】<br /> <br /> 在选择自己的追求方面，如果能够更审慎一些，所有的人可能都会变成本质上的学习者和观察者，因为人的本性和命运，想必是能引起所有人的兴趣的。为自己或后代积累财产，成家或立国，甚或是树立个人名望，在这些方面我们都是凡人，终有一死；然而在与真理打交道时，我们都超凡不朽，无须害怕变故。古埃及或古印度的哲人曾经撩起笼罩神像轻纱的一隅；如今，那微微颤动的袍子一隅依然掀起，此刻我所看到的非凡之美，一如哲学家所看到的那般鲜活，因为当初如此无畏的正是他中之我，而如今重赌这一奇景的正是我中之他。那袍子如今纤尘未染；自从神明显露以来，也没有时间流逝。那个我们真正拿来用的时刻，或者说那个可以为我们所用的时刻，既非过去，亦不是现在或将来。<br /> <br /> <br /> 【徐迟译文】<br /> <br /> 如果更审慎地选择自己追逐的职业，所有的人也许都愿意主要做学生兼观察家，因为两者的性质和命运对所有的人都一样地饶有兴味。为我们自己和后代积累财富，成家或建国，甚或沽名钓誉，在这些方面我们都是凡人；可是在研究真理之时，我们便不朽了，也不必害怕变化或遭到意外了。最古的埃及哲学家和印度哲学家从神像上曳起了轻纱一角；这微颤着的袍子，现在仍是撩起的，我望见它跟当初一样的鲜艳荣耀，因为当初如此勇敢的，是他的体内的“我”，而现在重新瞻仰着那个形象的是我体内的“他”。袍子上没有一点微尘；自从这神圣被显示以来，时间并没有逝去。我们真正地改良了的，或者是可以改良的时间，既不是过去，又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呵。<br /> <br /> 6处：pursuits，their nature， acquiring fame，glory，improve，improvable<br /> <br /> <br /> 【戴欢译文】<br /> <br /> 倘若在选择自己的追求时，更加谨慎从事，所有的人可能多半愿去当个学生和观察家，因为这两种角色的性质和命运令所有人颇感兴趣。在我们为自己或子孙后代积累财富、成家或者立国甚至沽名钓誉等多方面，我们都是凡夫俗子；但在探求真理时，我们却是超凡脱俗的，也无需害怕变革或突发事件了。最古老的埃及或印度哲学家，掀起了神像的一角掩面轻纱；而这轻覆之物，如今在微微颤动，仍被撩起着；我凝视这这轻纱与往昔无异的清新的荣耀，因为“他”心中的“我”曾经是如此豪气万丈，而“我”心中的“他”如今还仰望着那景象。那掩面的神袍纤尘未染，自那神迹显现以来，岁月并未流逝。我们真正利用的时间，或者可以利用的时间，既非过去，也不是现在，更不是将来。<br /> <br /> 3处：their nature， acquiring fame，glory<br /> <br /> <br /> 【仲泽译文】<br /> <br /> 只要在面对毕生追求进行抉择之时略作沉思，所有的人可能都会打心底里愿意成为学习者和观察者，因为两者就其性质和趋向而言都非常有趣地趋于一致。我们固然会为自己和子孙积累财富，也会创造家园建设国家，甚至会猎取名誉，就这些方面来说，我们都是凡夫。但是我们又会探求真理，就此而言，我们又是不朽的，我们无须担心任何的变故和意外。天命之神曾被一袭袍衫所蔽，是古埃及和印度的哲人撩起了其中的一角，那方衣角微微颤抖高高揭起，这一景象依然如初。我满目艳羡地注视着这份壮丽，它冲击视觉依旧鲜活，一如前贤当刻的感受，因为当刻那样果敢冒失的是他身上的那个“我”，而此刻重睹这道风景的是我身上的那个“他”。自那一角被揭开之时，再无灰尘蒙蔽，时光也就此驻足而永不消逝，因为时光一经探索或为探索占据，它就归于永恒，从此再不属于将来，也不再属于现在和过去。<br /> <br /> 5处：pursuits，their nature， acquiring fame，improve，improvable<br /> 这里不得不说，这段文采裴然、天马行空的译文，大概可以让梭罗气到从棺柩里爬起来吧？觉得译者可以去直接当作家，写一本《窦尔顿湖》什么的，没必要受翻译这份气……<br /> <br /> <br /> 【许崇信、林本椿译文】<br /> <br /> 在选择职业时只需更加慎重点，一切人大概基本上都会成为研究者与观察者，因为毫无疑问，他们的性格和命运同样会引起所有的人的兴趣。在为我们自己或我们的后代积累财产上，在成家或立国上，甚至在追求名誉上，我们都是凡人；但在对待真理上我们确实神仙，无需害怕变化，也无需害怕意外。最古的埃及哲学家或印度哲学家曾揭起神像上的一角轻纱；至今那件微颤着的罩袍仍然往上面翘，而我则见到天上的光辉，此刻和当年一样鲜艳，因为过去“他”中有“我”，有我这个无所畏惧的人；而现在“我”中有“他”，有他这个心中充满对真理的憧憬的人。那件罩袍上没有一点尘埃；自从那神仙被显现出来至今，时间没有逝去。我们确实在利用的时间或可以利用的时间，没有过去，没有现在，也没有未来。<br /> <br /> 3处：pursuits，their nature， glory<br /> <br /> <br /> 【李继宏译文】<br /> <br /> 只要在职业选择方面稍微再用点心，也许所有人都会变成本质上的学生和观察者，因为人们当然会对同类的天性和命运感兴趣。为我们自己或者后代积累财富也好，成家立业或开辟疆土也好，甚至包括谋取名望在内，这些都是凡俗速朽的事情，唯有对真理的追求是永垂不朽的。最古老的埃及人或者印度哲学家曾经撩起神像的面纱；那颤动的纱巾迄今依然是掀起的，我看到的光彩面容依然如他看到的那么鲜活，因为当初他那么大胆时我就在他体内，而如今我再读仰望尊容时他就在我体内。灰尘未曾落在纱巾上，而自神像被揭开以来，时间不曾流逝。我们真正能够改善的时间，或者说可以被改善的时间，并不是过去，也不是现在，更不是未来。<br /> <br /> 4处：pursuits， glory，improve，improvable<br /> 比较意外的是，李译貌似不是抄的。"
需要说明的是，我不是在中亚买的该书，但初读后觉得非常好，不免有逢人说项的冲动，愿与爱书的朋友分享。
今天下午刚拿到网购的图书，晚上打开塑封看了一部分，封面设计、内页用纸、排版和字体等都挺合适，没有译序很好。对照徐迟译本，感觉杜译的文字太棒了。一个糟糕的译本不仅让读者损失金钱，更可能错失一本好的书籍。徐译本序中称读者读该书必须静下心来，否则“会觉得它莫名其妙，莫知所云”，现在才知道糟糕的阅读感受源于拙劣的翻译。
书后有索引与参考书目，对希望进一步研究的读者有很大帮助，这往往被许多出版社忽略。
美中不足，书前缺少一些照片，包括作者的影像、瓦尔登湖景致以及代表版本的书影等-- 注疏本差不多就是一本关于《瓦尔登湖》工具书，缺少照片略显遗憾。
另外，作为单本图书来说价格偏高，且该书属于阳春白雪。如能同时提供单独收录书评、图片等资料的别册更好。
梭罗是我最早接触的美国作家，严格的说梭罗是个哲人，放在中国应该是诸子百家里的一个子。不管是哪里的“子”，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知行合一。自从工业化革命后，现代人类世界里能够知行合一的哲人，或者哪怕是一般性的个体都是非常稀有的。会写作的、会思想的、会讲道理的、会做学问的其实很多，永远都不缺。但是为什么孔孟、老庄、耶稣佛陀等智者的力量能够贯穿时间，但是那些“著名”的作家学者、爱讲道理的人却最终都被遗忘掉了呢？我想，一个最核心的根本就是孔孟老庄等是用自己的生命来践行生命，而不是用什么语言，用什么道理来叙述生命。
梭罗在自己的文字中经常会提到他的休息时光。比如他在《瓦尔登湖》里提到的读书，不是为了读书而读书，其次，他多次提到要阅读原典，就像梭罗自己经常阅读的古希腊经典文本，那可是古希腊原文啊——梭罗不会为了赶时髦将自己的精力浪费在时代的各种求新求变的琐碎、纷繁意见中，他相信最好的智慧来源于古代智者与自己的亲身实践。伟大的古代智者，他们的肉身当然已经不复存在，我们已经不能与他们面对面的进行交流，聆听他们的智慧，亲近他们的伟大，但是有了文字，他们的种种言语与实践就会被记录下来。——梭罗受益于他的哈佛大学古典教育。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同样要感谢那个追逐资本的时代，一个时代能够诞生一个伟大的哲人，这个时代就没有被浪费掉。
作为中国人，当然不可能人人都能够阅读"rest":"古希腊原典。但是大部分中国人都能够阅读我们的先秦原典，都能够阅读我们的诸子百家。因为他们很容易被接触到，他们的道理也很明白平易，最难的莫过于我们是否能够从中真正的领会到诸子的智慧，并且能够怀有一种根本的生命意愿：即我们应该将自己的生命投入到更广阔的境界里去。我们应该有自己的生命态度与生命追求。<br /><br />在一个什么都被物化的时代，梭罗这样的哲学态度与哲学主张，并非什么隐居、遁世或者逃避现实。就像长期以来，我都不认为老庄是消极无为的生命态度。恰恰相反，梭罗有一种更积极的生命态度，梭罗认为我们现代人的生命态度太过消极了，其实我们现代人懒惰、胆小没有勇气，不敢追求伟大，我们常常以为这世界已经没有伟大了，因而常常把自己陷入某种狭隘的生命世界里，并且以此关闭外部广阔的世界，这样就以为自己可以逃脱掉更伟大的事物，逃避生命本身的无限可能。这是我们现代人严重缺乏精神自信的表现。<br /><br />现在梭罗实际上已经成为某种精神某种生命态度的象征，梭罗不再仅仅是个作家、生态先驱，这些后人加给他的种种头衔，都不如他自己亲自动手来得更有力量。另外，梭罗现在似乎也成为了某种“品牌”形象，某种“时尚”，某种流行的谈资。就像海子的“庸俗化”，其实这些本身都无可厚非，因为不论是什么人去谈论他、模仿他或者是拿他做标签，这些都说明梭罗代表的某种精神还有他的强大的吸引力。<br /><br />如某些书友所言，眼下的这个版本可能是全部中文译本中装帧最好的。16开，带封皮的精装本，黑色，简朴大气，内页有丰富的注解，对热爱梭罗的人来说，这是个很好的进入梭罗精神世界的途径，通过丰富的注本，我们可以了解到梭罗读了那些书，以及梭罗在思想时的知识与时代背景。译本问题，其实无关紧要。我相信，翻译梭罗的人，精神必定会受到梭罗的洗礼。手头上有一本八十年代译文本的《瓦尔登湖》，徐迟译，十年前读过几遍，印象是很清爽，梭罗文风很简朴就像他的生活，有古希腊哲人之风骨。还有一套三联美国现代文库《梭罗集》，这个本子的长句子很多，上了三十岁的人估计都读不习惯。<br /><br />目前这个译本据说非常好，译者身临其境，长期与梭罗进行密切的灵魂对话，应该有许多特别而深刻的领会。这个本子刚出来的时候，只有少数书店有货，还有就是华东师大自己在网上销售，据某位诗人透露，这个本子印刷并不多，又担心被抢购，自己又是梭罗的热切的追随者，三大电商还没上架，就从华东师大旗舰店订购了一本。没失望！希望大家都能买一本看看，我以为《瓦尔登湖》是少数那种应该人人都要读的书之一。"
本书封面设计及整体包装让人有购买的欲望，才开始看，不知译者水平怎样。但是才读到简介，就发现有错处了。简介第3页“或者像他在离开瓦尔登湖之后的1957年10月21日的日记中写的”。梭罗于1845年到1847年居住于瓦尔登湖，在1957年还活着并写着日记吗？可想这个1957年错的有多离谱。如果这是编辑的责任，那就太不可原谅了，也让人怀疑书中类似的错误，影响阅读信心。
这应该是市面上出版过的版本中最权威的精美的版本了，以前买过好几个版本的，当然也都不错，不过这次有全注疏了，当然优中选优，可以更加深入的了解。如果非只选一个版本的话，我会选这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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